陸景年挑了挑俊眉,手機短信上寫著——
“牧婉姐,星期天電台的同事聚餐,你一定要來參加哦,還有一定一定要帶上姐夫一起來!狠狠打汪莎莎那群女人的臉,拜托拜托了,聚餐地址在樂悅餐廳!喬欣。”
後天電台同事聚餐……帶上姐夫一起來……樂悅餐廳……
那個死女人居然沒有和他提起聚餐這件事,難道她準備帶上奸.夫一起去?
陸景年將蘇牧婉的破手機丟到一邊,蘇牧婉一定是故意要給他丟臉的——
堂堂陸家的少奶奶,還在用這樣一隻被淘汰了的手機,故意想告訴所有人,她老公在誠心虐待她麼?
……
晚上,陸園外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
今天周五,“婉婉動聽”的播音節目,今天不播。
都已經快十點了,那個女人不上班,還故意不回家!
陸景年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主臥的飄窗邊,手裏夾著一根香煙,吞雲吐霧。
旁邊的水晶煙灰缸裏,擠滿了煙頭。
直到雨夜裏,女人的身影出現,渾身濕淋淋的,像是一個落湯雞,推開了陸園的大門,一路走進別墅。
男人才摁滅了手裏的煙頭,拉起窗簾,坐回了沙發裏。
一樓,許姨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叫道,“少奶奶,你怎麼淋成這樣了,快進來……我給你煮一碗薑湯,別感冒了。”
蘇牧婉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尷尬的笑了笑,手提包裏沒有帶錢,手機又不見了,她隻好徒步走回陸園。
半路上,下了雨,被大雨淋的濕透透的。
還沒來得及換上家居拖鞋,就見到鞋櫃處,擺著一雙擦的鋥亮的黑色男士皮鞋——
她的心裏咯噔的慢了一拍,陸景年也回來了。
“少奶奶……你先上樓洗個澡,換件幹淨的衣服吧……穿著濕衣服,不舒服的。”許姨將蘇牧婉迎進了屋內,拿了一塊幹毛巾,貼心的幫她擦了擦濕漉漉的臉和頭發。
別墅內,暖氣十足,身上的衣服,濕濕的黏在身上,十分難受。
蘇牧婉禁不住,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
但是一想到,陸景年可能正在主臥等她,她就不想上樓。
“少奶奶……”許姨疑惑的喊了她一聲。
“知道了。”
蘇牧婉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上樓,烏黑的長發,還在往下滴水,劉海粘成一小撮。
走到主臥門口,一門之隔的陸景年,聽到動靜,微微眯起眼睛,等著女人開門而入。
等了許久,不見她進來,陸景年蹙了蹙眉,起身,穿著棉質的家居拖鞋,一步一步的走近門邊,手搭在了古銅色的門把手。
門外,女人的手也搭在門另一邊的把手上。
兩人同時轉開門把手,大門倏地打開。
突然看見門背後站著的身影,蘇牧婉嚇得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往後一退。
“你……你回來了……”待看清是陸景年,她咬了咬唇畔,懼怕的看著站在麵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
男人一言不發的望著她,他回來還不是因為蘇牧婉這個死女人,白天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害的他忐忑了整整一天,特意回陸園來等她。
哪知道,這個死女人,故意這麼晚才回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去哪裏了……”他麵無表情的質問道,實際上,心裏擔心她,擔心的很。
“我手機丟了,沒錢打車……你今天看到我手機了嗎?”她看著他,遲疑著問,仿佛完全忘記了今天在車裏和他說過的那些話。
陸景年走進房間裏,冷冰冰的道,“看見了……”
“在哪裏……是還在你的車裏嗎?我現在去車庫拿……”話落,蘇牧婉轉身就要往外跑。
“不在車裏。”男人悶哼了一聲。
蘇牧婉的腳步頓住,重新回了房間,向陸景年伸出手,“那請你把手機還給我吧。”
“我扔了。”陸景年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輕飄飄的道。
“什麼?你扔了我的手機?”蘇牧婉皺眉,聲音變得尖利起來,“陸景年,你憑什麼扔掉我的手機……那裏麵有很多我重要的通訊電話!”
陸景年抬眸,惡狠狠的瞪了蘇牧婉一眼,她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撿到她的手機,他還不知道,他的陸太太,在手機通訊錄的備注裏,一直把他叫做陸變態!
這個死女人——
感受到男人投過來凶狠的眼神,蘇牧婉心上一緊,她又哪裏得罪他了,要被他這樣盯著。
“喂……那你把我手機丟在哪裏了?我去找回來……”
陸景年不理她,渾身籠罩著一層逼人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