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車內一陣沉默。
蘇牧婉垂下頭,聽到陸景年沒有回答她,剛一抬眸,就發現旁邊坐著的男人,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正眼神駭人的盯著她。
她嚇了一跳,心莫名的被揪住,“你……你做什麼?我說錯什麼了嗎?”
陸景年深深的看著她,心寒無比,冷笑連連,“嗬!以免再去蘇家時,會尷尬……蘇牧婉,你倒是很為我著想呢!我現在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一下呢?”
“我本來就是為你考慮……你和我一起去蘇家,現在是以我丈夫的身份,那四年後,你陪姐姐回蘇家,又以姐姐的……你把我們姐妹當做什麼了?你讓別人把我們姐妹當一個笑話來看嗎?”
蘇牧婉憤憤不平,舌頭打結,糾結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姐姐的丈夫幾個字。
一想到,四年後,他們的婚姻結束,他就要和姐姐在一起,她的心就好難受,好難過,一顆心,像是被活生生的掏空了。
陸景年看著她,強忍住捏碎這個女人的衝動,握緊了雙拳。
沒心沒肺這四個字,用來形容蘇牧婉,再合適不過!
見陸景年沒有回答,蘇牧婉有些急了,擔心他真的是想去蘇家找麻煩,“陸景年……反正,我明天有事情,回不了蘇家,我不去……”
陸景年臉上的表情,冷的像是一塊冰,寒意滲人。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那就把你的事情推後,明天你不去也得去,去蘇家這件事沒有商量。”
“陸景年……你不要蠻不講理,我明天真的有事情,去不了!”蘇牧婉急的蹙了蹙眉。
“行了,你太聒噪了。”陸景年冷睨了她一眼,闔上眼,後頸舒服的靠在車座靠背上,閉目養神。
蘇牧婉咬住唇畔,再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心裏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不上不下。
回陸園的路上,車內,一身尊貴的男人沒有再開口,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反而,襯的在旁邊坐著的蘇牧婉,愈發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等到車子抵達陸園,蘇牧婉沒有急著下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陸景年,希望他收回剛才去蘇家的想法。
“總裁,到了。”
坐在駕駛位上的齊晟停下車,恭敬的朝後麵喊了一聲,複又轉過視線,不敢再往後麵看一眼。
適時,陸景年睜開眼,一雙黑曜石般的深眸裏,綻放出寒光。
一直等在旁邊的蘇牧婉見機,連忙央求道,“陸景年,明天……”
“還要我再說第二遍嗎?這件事,沒有商量。”男人冷冰冰的道,語氣不容置喙。
蘇牧婉聞言,一顆心跌入穀底,再也不抱任何希望,推開車門,走下車,往陸園別墅走去。
身後,男人跟著推門,下車。
昂貴的高級純手工黑色皮鞋,踩在柏油路麵,跟在女人後麵。
蘇牧婉注意到了他,驚詫的回眸,看向男人那張在夜光下,俊美絕倫的麵容,“你……你今天也回陸園?”
“怎麼……我回我自己家,還要向陸太太打報告?”陸景年挑了挑眉,一隻手酷酷的插在西褲口袋裏,輕佻的道。
“不用……”蘇牧婉搖了搖頭,她哪裏敢讓對方向她打報告。
這整個陸園別墅,這裏所有的傭人,都是他陸景年的,甚至,包括她,現在名義上,也是屬於他的。
“陸太太,你似乎很不歡迎,你的丈夫回家?”此時,陸景年已經走到了蘇牧婉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小女人,
視線落在她毛茸茸的發頂,意外的萌生出想伸手揉一揉的想法。
“我沒有……你不要冤枉我,這裏是陸園,你想回來便回來。”蘇牧婉噘著嘴,負氣的轉身,走進別墅。
一進門,許姨連忙迎了上來,見到蘇牧婉是和陸景年一起回來的,笑的合不攏嘴,“少爺,少奶奶,你們一起回來了。”
這兩年來,陸園,大多數時候,隻有蘇牧婉孤零零的住著。
近來,發現少爺回陸園的頻率越來越高,許姨心裏也在為這對小兩口開心不已。
“恩。”蘇牧婉點點頭,換了家居拖鞋,也不管身後的男人,直接小跑著上樓去了。
陸景年進了別墅,脫了外套,去了洗浴室。
許姨看著兩人,眼睛轉了轉,走到客廳裏,喜笑顏開的拿了座機給老宅打去電話。
電話一接通,許姨連忙笑眯眯的彙報道,“老爺,今天少爺和少奶奶一起回的陸園。”
“那就好。陸園那邊,上次的湯藥包,還有嗎?”話筒那邊,傳來陸老爺子的聲音。
“家裏還有的……隻是,老爺,這樣做,不好吧?”許姨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