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婉原本想說定一個單人間的,陸景年卻直接開口了,“總統套房。”
前台微笑著給陸景年辦理入住手續,期間蘇牧婉根本就插不上話,敢情住酒店的不是她似得,怎麼現在社會上看臉行事已經是如此嚴峻的走勢了,果然人長得好看,走哪裏都吃香。
手續辦好了,陸景年手裏拿著房卡,卻沒有要給蘇牧婉的意思,而是出聲說道,“走吧,去房間。”
蘇牧婉愣愣地跟著陸景年進了電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呢?”
希望絕對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可陸景年的架勢分明就是也要留下來住。
電梯到了最高樓層,蘇牧婉從電梯裏出來以後,卻是怎麼也不肯跟著陸景年往前走了。
陸景年停下了腳步,溫聲解釋道,“牧婉,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在酒店裏。”
蘇牧婉臉色未變,沉聲說道,“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沒有一個人住過酒店。”
陸景年不由在心裏感歎,怎麼牧婉變得沒有從前好哄了,好像越來越聰明了。他本來就計劃著晚上要和她住同一個房間的,雖然不能同床共枕,但是隻要在同一個房間,那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但是很明顯,蘇牧婉不肯。
“牧婉。”陸景年輕聲喊蘇牧婉的名字。
“你別說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可能和你在同一個房間睡覺的,你要是想留在這裏,那我就去別的酒店。”蘇牧婉出聲打斷陸景年,很堅決。
陸景年輕笑出聲,“好,我等你進了屋以後就走。”
蘇牧婉似信非信地看著陸景年,不再多說什麼。
陸景年拿了房卡把房門打開,站在門邊看著蘇牧婉說道,“好了,晚上你一個人睡,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蘇牧婉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徑自走進了房間,作勢要關門。陸景年很識趣地讓開了,眼睜睜看著蘇牧婉直接把門給關了。
關了門,蘇牧婉背靠著門,心緒亂的厲害。
怎麼就變成眼下這樣怪異的局麵了,明明想著從此闊別兩寬的,可為什麼卻又要答應緩一緩呢。
蘇牧婉在心裏不由得問自己,難道還在期待嗎?難道還要給陸景年再一次傷害的機會嗎?可是再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以後,想到從今以後,和陸景年再沒有任何關係,她的心還是會疼。
十一年,占據了將近一半的生命,她要怎麼做,才能把這些屬於陸景年的記憶都給忘卻。
又是一個無眠之夜,蘇牧婉洗了澡坐在飄窗上,望著窗外的燈火闌珊,沒有絲毫睡意。
自從發生了那次意外以後,她的睡眠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每天晚上都要很晚才能入睡,即便睡著了也是陷在噩夢裏,所以,夜晚對她來說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也不知道到底坐了多久,等到蘇牧婉回過神,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淩晨三點了,還有兩三個小時就要天亮了,她要是再不睡覺的話,明天的精神狀態又要不好了。
蘇牧婉從飄窗上下來,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在了床上。
而她不知道的是,陸景年其實就在她對麵的套房裏,每一層樓有兩間套房,陸景年在訂房間的時候,就已經訂了兩間,隻是沒有告訴蘇牧婉。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陸景年,他一直坐在沙發上喝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養成了晚上喝酒的習慣,從前酒量很不好的,現在倒是變得可以喝一點了。
他一直都在想要怎麼樣做才能讓蘇牧婉相信他的心,他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的決心,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好的法子,蘇牧婉似乎鐵了心不再相信他了,這實在是太難辦了。
陸景年抿了一口酒,床上的手機恰在此時震動起來,他站起身,走到床邊,拿過手機一看,是顧涼舟給他打來的電話。
劃了接聽鍵,“我說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偏偏要淩晨三點給我打電話。”陸景年沒好氣地出聲說道。
電話那端的顧涼舟,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頹喪,喝了很多的酒,心裏有太多的苦悶,實在是沒地方發泄了,拿著手機直接就摁了陸景年的電話。
“景年,我就是有件事情不明白而已,想要問問你。”顧涼舟大抵是喝多了,說話都說不太利索了。
聞言,陸景年出聲說道,“你在哪?喝了很多酒?”
“在家,你快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顧涼舟急切開口。
陸景年沒好氣地開口回道,“你說,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