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知道蘇牧婉離開他以後過得很幸福,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當初在法國的那個小鎮看見她以後,便已經知道了。明明想過隻要她過得好便好,可是為什麼心還是會痛呢,為什麼會不甘心呢。
“牧婉,其實我去過科爾馬小鎮,那天我看見你也看見了你的孩子還有顧景初,我知道你過得很幸福,你幸福就好。”
“陸景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很心善,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從民政局領完離婚證的那一刻起,我們真的就什麼關係也沒有了,所以你根本無需關心那麼多,我好也罷,壞也罷,都和你無關。”
蘇牧婉其實並不想和陸景年說那麼多,一對沒有關係的離婚男女,在這裏討論過得幸不幸福,想想都覺得好笑。
同時,她更加是訝異的,驚訝陸景年竟然去過法國,還見到了蘇煦和蘇悅,不過幸好,幸好他誤會了,誤會顧景初和她的關係。雖然有些對不起顧醫生,但是至少陸景年沒有察覺到真相,當他說出已經見過孩子們的時候,她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聽到她不客氣的話,陸景年忽然沉默了。
蘇牧婉緊捏著手心,一字一句,“所以現在,你可以鬆開你的手了嗎?陸景年,我真不知道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站在我的麵前,和我說話。”
陸景年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他沒有資格拽著她的手,更沒有資格擁她入懷,可是隻要想到她已經不屬於他而是屬於那個叫做顧景初的男人,他終究是不甘心的,從前過往種種,一直在眼前浮現,可是轉眼間,她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
“牧婉,顧景初對你好嗎?”
蘇牧婉卻一直冷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顧醫生自然對我好,我的事情,無需要你操心。我想我們也沒有可以繼續聊天的情分,不說了,再見。不,應該是,希望以後都不要再見了。”
說完,蘇牧婉提步就要離開。
陸景年卻快步走到蘇牧婉的跟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牧婉,下這麼大的雨,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蘇牧婉這次是真的笑出了聲,“謝謝你了,但是我不需要。”
雨勢很大,沒有躲傘的陸景年,頭發衣服早就已經打濕了,可是他卻是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的眼裏心裏隻有,也隻看得見蘇牧婉。
蘇牧婉不想再多說,提步想要從陸景年的身邊越過,可是陸景年卻直接雙手掐住了她的雙肩,還沒等蘇牧婉回神,陸景年直接打橫將蘇牧婉給抱了起來。
“陸景年,你放我下來,你想幹什麼。”蘇牧婉尖叫著,掙紮著。
可陸景年充耳不聞,抱著蘇牧婉往車子那走。
“陸景年,你信不信我報警了。你這是騷擾,你知道嗎?我和你說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蘇牧婉自知強掙紮是沒有什麼用的,索性放棄了,直接改為好言相勸了,“陸景年,我們是前夫前妻的關係,而且我現在已經有另一半了,你這樣做,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然而,陸景年根本聽不進她一個字,直接將她抱進了車裏,隨即將門給鎖上了。
“你是不是瘋子,不,陸景年,你完完全全就是個瘋子。”蘇牧婉被困在副駕駛座,疾言厲色。
可是陸景年淡定之極,根本就不在意蘇牧婉到底說了些什麼,他邊開車邊看了眼蘇牧婉,許久才開口,“牧婉,你要去哪,我送你。”
“陸景年,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土匪強盜才會幹你做的事情。”蘇牧婉冷冷地開口。
“如果我真的是土匪強盜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無所顧忌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牧婉,這三年來,我從沒有忘記過你,我愛你。”
蘇牧婉做了個停止的動作,“陸景年,你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對你的前妻說愛,這大概是最好笑的笑話吧。陸景年,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陸景年輕歎,“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牧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三年來,我每天都在想你,當初我之所以會答應離婚,是因為我不想你痛苦,我從沒有一刻忘記愛你。”
是啊,蘇牧婉怎麼可能相信他,從三年前開始,他便在不斷說著愛她,但是結果是,她一次次的被他傷透了心,所以,她再也不可能輕易相信了他了,大概現在也隻把他當做騙子看吧。
就像佛偈裏說的那樣,從前做的孽,今後會報應,他大概是前世欠蘇牧婉太多了,所以這輩子才會如此的痛苦癡狂。有時候,他也會想放棄吧,也許放棄才是最好的結局,可是每每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