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聶錦之想,大概每個正常的男人都受不得這樣的挑釁,他眯著眸,緊盯著燈光下站著的簡安。
她被燈光籠罩著,連睫毛都長了不少。
簡安曲著一條腿,偏著頭漫不經心的看著他,微仰著下巴,脖頸的線條修長漂亮。
“嗬,”聶錦之笑了一下,大概是喝了酒,又或者本身性格如此,野性的很。
眉目間依稀能見到曾經的張揚邪氣。
他朝著簡安招手,“過來。”
簡安走路有點飄,但好歹是沒出差錯的走到聶錦之麵前了。
他垂眸,視線落在女人兩條筆直雪白的腿上,舌頭頂了下腮幫,沒讓簡安看到他眸子裏深幽的暗光,“上車。”
簡安半晌才應了一聲,“哦。”
女人的身上沾染了煙酒的味道,在外麵不明顯,上了車,逼仄的車廂裏,混著她身上的香水味往聶錦之的鼻端飄。
他抿唇,咽了咽唾沫。
簡安靠著車門,閉著眼睛睡覺,本來就短的隻到她大腿中間的裙擺往上移了一些,露出腿上大片白皙的肌膚。
聶錦之從她的呼吸頻率聽出她並沒有睡著。
他想抽煙,從煙盒裏拿了一隻含在雙唇之間:“回哪兒?”
簡安:“……”
聶錦之在身上摸了摸,沒找到打火機,又沒等到女人的回應。
皺著眉探身去掐簡安的下巴,迫使她麵向自己,“我知道你沒睡著,回哪兒?說話。”
男人下手沒個輕重,女人肌膚嬌嫩,受不得力,簡安被他弄疼了,猛地睜開眼睛,一臉不悅的瞪著他,“我住在哪裏你不知道嗎?”
她說了話,聶錦之這才滿意的鬆了手,跟代駕報了地址。
“德性。”
簡安冷笑,又閉上了眼睛,手撐著太陽穴,皺著眉,一臉不舒服的模樣。
她喝的是雞尾酒,當時不醉人,後勁卻很綿長,這會兒正是勁頭上來的時候。
她頭暈,想吐、手腳無力。
一路沒人說話,車子停在簡安別墅的花園裏,女人已經睡著了。
耷拉著頭,整個人都貼在車門上,本來白皙的肌膚被空調的溫度一熏,浮上來一層淺淺的紅暈。
她的身體往下滑了些,裙擺被完全蹭上去,露出黑色底褲的蕾絲邊。
“簡安,到了。”太長時間沒說話,聶錦之的嗓音有些啞,聽著有些勾人。
簡安沒動。
聶錦之伸手過去想將她弄醒,剛觸到她的手腕,熟睡中的女人便猛的睜開了眼睛。
空茫的眼睛裏沒有落下任何的畫麵。
毫無焦距的視線落在聶錦之身上。
男人知道她沒醒,隻是被吵煩了後的自然反應,低著聲音道:“簡安,你到了,下車,或者讓你家的傭人出來接你。”
簡安皺眉,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正好扇在他的臉上。
這一舉動太過觸不及防,兩人距離又近,饒是聶錦之反應迅速,也沒能避開,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
“……”
車廂裏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前排的代駕尷尬的坐在位置上,這種時候,下也不是,坐著也不是。
簡安:“吵死了,閉嘴。”
說完後,她又閉上了眼睛,很快,呼吸便平穩了下來。
“簡安,”聶錦之咬牙切齒的喊她的名字,“你是上臉了是吧。”
女人沒有半點反應。
要不是看到她緊閉的眼瞼下的眼球沒有半點動靜,他還真要以為她是故意的。
被打的那一半臉頰並沒有痛感傳來,女人力氣小,被驚醒後更是處在全身無力的狀態,但被扇耳光這種事對男人而言,並不存在打疼或者沒打疼,重點在,被人扇了一個耳光。
他抬手,用手背擦了下唇角。
這是他以前打架時,臉上受了傷後慣有的動作。
聶錦之從錢包裏抽了錢遞給代駕,“你先走吧。”
代駕接過錢,很快就走了。
聶錦之借著外麵投進來的燈光,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簡安的臉。
她和陸小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她囂張、張揚、傲氣、冷漠、坦蕩,骨子裏有種不服輸的韌性,想要的東西就會不顧一切的得到手,這樣的人,相處起來其實會讓人很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