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二個人變成一個人？
分頭把上了雪和端木耀陽的手脈。
“皇上！”
兩位太醫同時開了口。
“你先說！”北宮寒想都沒想便看向了為雪把脈的太醫。
“回皇上，國師現在心脈已平緩，稍事休息應該就會沒事的！”
太醫恭敬地答道。
北宮寒放了心，這才收回抵在雪胸口的手掌，看向了為端木耀陽把脈的太醫。
“北漠王，怎麼樣？”
“皇上！”太醫臉色低沉，“北漠王的情況……隻怕不妙！他的胳膊被劃了一道血口，依臣之見，他可能是在中毒之後，依舊為雪先生運作扼製心脈，所以才會使毒氣迅速地進入全身血脈！”
正說著，端木耀陽突然就輕咳一聲，噴出一大團烏黑的血來。
“端木耀陽！你堅持住，我馬上為你運功排毒！”
北宮寒轉身扶住他的胳膊，忙著就要運功為他逼毒。
“不，不用了！”
端木耀陽睫毛抖了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毒……已入心……晚了……”
看到雪倒下的時候，他微微分神。
也就是那時，為首的那刺客的匕首也劃破了他的胳膊。
為了確保這次的刺殺任務能夠完成，幾個刺客的匕首上全部都是見血封喉的鶴頂紅。
如果他當時不為雪運功控製心脈，也許現在還有一絲生機。
偏他強行動功，致使毒入心脈，饒是他端木耀陽內功強悍，也是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可能。
北宮寒的手掌猛地握緊，指甲隻把掌心刺得生疼。
握著他微涼的手掌，北宮寒嘴唇微顫。
“你……好傻！”
吃力地揚起唇角，端木耀陽露出一個燦爛卻蒼白的笑意。
“我想……這就是在我的……命！”
這功夫，雪也清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他不由地眉頭緊皺。
“端木耀陽，你……”
將目光轉向他，端木耀陽嘴唇抽動了兩下，從懷中取出那隻束發金環拿出來，吃力地向雪抬起了手掌。
“她……不能……沒有……你……要記……記得把……我的那份也……活出來……”
雪忙伸手扶住他的手掌，眼中晶光閃爍。
費力地將雪和北宮寒的手掌連同那發環一起疊在一處，端木耀陽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回……來……是想祝……祝……你們……白頭……攜……攜老……”
身子一沉，端木耀陽無力地歪倒在北宮寒的臂彎中。
天福宮，書房。
北宮寒靜靜地坐在書桌上，手中捏著那隻束發金環。
“查清楚了？”
“回皇上，已經查清楚了，這幾個太監是假借著獻果品的名義混進來宮來的，他們……” 歐朗音吸了口氣，這才接著說道，“他們應該是北宮錦和山南王派來的人！”
“北宮錦！”
低低地念著這三個字，北宮寒的手掌慢慢地握緊。
看著她目光中的悲愴之色，歐朗音心中隱有自責。
“皇上，您責罵我吧！”
“責罵你，為什麼？”
北宮寒向他轉過臉，突然明白過來。
他是指當年被北宮錦和錦妃求情的事情。
“不，朗音，這不是你的錯！當年，朕又何嚐真的想殺他，不過，現在，朕已經下定決心了。北宮錦，非死不可！”
“皇上！”洛星魄大步從外麵走了進來，“北宮錦和山南王已經兵分兩路，分別從奇鹿山兩翼繞行過來，明晨應該就會抵達山北郡。”
“哼！他們是想襯著行刺成功的機會，襯著朕的混亂，一舉攻入燕京城，奪了這天下！”
北宮寒從椅子上站起身子，一臉地蔑視。
“北宮錦，朕讓他有來無回！
朗音，傳令下去，朕的大婚暫時推遲。
星魄，你馬上發飛鷹信給山北郡守將張猛，讓他隻作作樣子，直接把北宮錦等人放行。
明晚，朕就在燕京北郊的洛家窪等他們。
朕要他們所有人，為北漠王陪葬，還要北宮錦和山南王的人頭，做朕的大婚之禮！”
“是！”
歐朗音和洛星魄二人齊聲答應。
待二人離開，北宮寒這才起身，走向了屋角的雪。
“對不起，雪，我們的婚期要推遲了！”
雪不說話，隻是擁住她的肩膀，輕撫著她的發。
他的心情與她是一樣的！
山北郡。
清晨。
山南王大軍主帳中。
聽到京城裏傳來的北宮寒暫緩婚期的事情，北宮錦得意地狂笑出聲。
“山南王，如何？我現在倒要看看，她北宮寒不是說那國師是神仙嗎，為什麼要推遲婚期呢！”
冷哼一聲，他猛地收住笑容。
“等咱們攻到燕京城下，我便要讓她把那神仙喚出來，與大家見一見！”
山南王也附和著笑著。
“這會兒那‘神仙’指不定已經仙消玉殆了！你讓她找誰出來給你看呢！”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狂笑出聲。
北宮錦側臉將目光移到山南王臉上。
“山南王，現在，你該信我了吧！”
山南王收住笑，抬手輕輕擊了擊掌。
腳步輕響，卻是落霞郡主微垂著臉走了進來。
山南王站起身，將落霞郡主牽過來，送到北宮錦手中。
“錦王爺，今天，我就正式把女兒交給你，待你二人正式成為夫妻之後，咱們便可出兵了！”
北宮錦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知道山南王與他仍有不信任。
盡避如此，他的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猶豫，握住落霞郡主的手掌，他溫柔地揚起了唇角。
“山南王放心，隻要北宮錦得了天下，落霞郡主必是皇後的不二人選！”
一邊說著，他直接就將落霞郡主橫抱起而，一路出大帳向著他的行帳內走了過去。
落霞郡主一臉嬌羞地縮在他的懷裏，山南王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卻是露出了淺笑。
北宮寒，就算你再狡猾又怎麼樣！
我山南王，終究要成為國父！
許久之後。
北宮錦這才牽著麵色紅潤的落霞郡主回到了主帳內。
“山……哦，不，嶽父大人……是不是該出兵的時候了？”
笑著走過來，山南王將手中的帥印交到了北宮錦的手中。
看他大步走遠，他這才扶住了女兒的肩膀。
“霞兒，爹答應過你的事，一定就會做到，你……注定是大燕的皇後！”
落霞郡主嬌嬌地喚了聲爹，一邊就將臉埋到了他的胸前。
山南大軍勢如破竹。
山北郡不攻而破。
幾乎沒有太多的傷亡，守將張猛便退兵出城。
新得了帥印，又抱得美人歸的北宮錦，跟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過隻是北宮寒想要誘他深入的計謀。
甚至，還把這當成了是上天對他的眷顧。
在山北郡的守備府後宅裏抱著懷中香香軟軟的落霞郡主。
他得意地想象著自己入主大燕皇宮的情景。
“到時候，我一定要讓那北宮寒臣服在我的腳下！”
翻身再次壓住落霞郡主，北宮錦隻把她當成了北宮寒。
對於落霞郡主，他並沒有絲毫喜感。
她，不過隻是他登上成功的墊腳石罷了。
這樣的在一起，他的興奮也是帶著恨的！
牙齒有些發狠地咬噬著落霞郡主的身體，他的動作瘋狂而沒有收斂。
直到發瀉完了，翻身下來，滿足地躺回了自己的枕上。
他完全沒有理會身下，落霞郡主微皺著眉一臉的痛苦模樣。
直到他鼾聲漸起，落霞郡主仍是無法睡去。
尋了幹淨的帕子擦淨自己，她的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快樂。
坐直身子，她的目光幽幽地劃過北宮錦睡著的俊臉，不知道怎麼的又想到了歐朗音。
如果是他，一定會很溫柔吧！
隻可惜，究竟如何，她此生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天濛濛亮的時候。
大軍開拔。
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路向著燕京的方向急奔，北宮錦誌在必得。
在他身後，落霞郡主坐在馬車內，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卻是空落落的。
她不知道，如果她不離開歐府，會不會守得雲開。
但是，她現在已經確定，隨在北宮錦的身後，她永遠都不會有真正的幸福。
現在，她隻能用將來的皇後之位，母儀天下來安慰自己。
因為，現在，除了這一點之外。
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好開心的事情了！
之前，與他雖然沒有夫妻之實，最起碼，他於她，是尊重的，天寒的時候，也會派丫環為她加被添衣。
心底，突然升出一絲悔意！
落霞郡主忙著就挺直了身子。
“我是皇後！我是皇後！”
她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誰冷冷地說著，似乎在宣誓似的！
天色陰沉。
烏雲遮月。
山南王大軍襯著夜色向著燕京城急進。
一匹快馬逆行過大軍，在行在中軍的北宮錦麵有停下。
馬上先鋒將飛身下馬，向北宮寒抱起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