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屈辱和難以忍受的劇痛,要她瞬時痛的眼淚湧出,但身.體被他死死壓住,偏生動彈不得,說不出的絕望和羞辱,像是絕了堤的西洛江水,洶湧的爆發……

細滑的觸感像是讓人舍不得丟開的軟緞,孟紹塹隱忍多年,綢繆許久,直到此刻,才覺自己徹底揚眉吐氣,那個爛在江底屍骨無尋的男人若是當真有靈魂該有多好?正要讓他看看,和他爭來鬥去這麼多年,勝的那一方到底是誰!

他的女人,終究還是淪落在他的掌心裏,他的女人,還不是要被他所占.有?似是已經扭曲了的占.有欲,似是早就辨不清楚是真心傾慕還是隻為搶奪他的一切,似是早已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害了手足,氣死了雙親,所有的一切,仿佛不是他的所為,卻又清清楚楚是他所做,身不由已,卻又像是自己早已規劃好的前路,他望著身下那個女人因為無法呼吸而憋的通紅的臉,他感覺到她隆起的小.腹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隱隱的似有微微胎動,他惶然之間清醒過來,一下子從她身上挪開,卻見她立時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雙手捂住小.腹滿臉淚水潸然而下……

孟紹塹隻覺自己全身都不能動彈,他僵硬的坐在那裏,隻望著她一個後背,瘦削的肩胛骨高高的聳起來不停的顫抖,他心尖上似乎微微酸了一下,想要伸手摟住她安慰,卻又知道,此時此刻,他離開,才是對她最大的安慰。

“我先去客房,你冷靜一下……方才,對不起。”他說完,不等她應聲,就要轉身離開,但她卻忽然瘋了一樣,不知那把水果刀怎麼又到了她的手裏,她咬了牙看也不看的捅出去,刀子穿透了他的肩胛骨,切割著皮肉的聲音清晰入耳,兩人一時之間都愣住,許久之後,孟紹塹方才低下頭來,眼睜睜看著肩上紮進去的那一把刀,她用盡了力氣,直沒到刀把處,鋒利的匕首也劃破了她的掌心,她半條手臂都是血,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

靜知一手粘滑的血,緩緩的鬆開那把匕首,她癱坐在床.上,捂住小.腹死咬了牙關,她此刻方知後怕,如果他現在動怒,弄死她不過是像捏死一隻螞蟻!

但他一直都沒有動,隻是捂著被她紮傷的地方,在黑寂的房間裏,像是一樽沒有生命的雕像。

靜知也不動,隻是縮遠了身子,一臉戒備的望著他。

許久,孟紹塹忽然苦笑了一下,他捂著肩膀站起來,看也沒有看她,轉身緩緩的走了出去……

管家去叫了醫生。

他坐在黑漆漆的客廳裏,點了一支煙,抽完又點了一支,就這樣坐著不動,隻是一支接一支的抽煙,肺中充斥著濃烈的煙味,但他卻好似十分的享受,隻有這一會兒,他恍然的覺出自己還有片刻的安寧。

紹霆死訊傳來的那一天深夜,孟太就死在了沈北城的醫院,他恨她,恨她將近一生,但直到看到屍體,看到她屍體的那一刻,他才驚覺,他對她的恨有多深,他對她的愛就有多深。

這一生,她從來不曾把他當兒子看待,從來不曾給他過一絲一毫的溫暖,從來沒有多餘溫柔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但他還是不可避免的愛著她,她是他的母親,給了他生命的母親!

她活著時,縱然他覺得自己孑然一身,但總歸還是有家,到她死去那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的覺得,這世界如斯之大,但卻真的隻有他自己了。#@$&

忠誠如安城,還會有背叛的時候,他更加不會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一路跟隨他直到他坐上位子的肱骨之臣,他也遠遠的一手打發,不敢再傾心的信賴,注定了,哪怕落魄時,哪怕榮華時,他孟紹塹都隻是孤家寡人的命!

他也曾想過,將傅靜知弄到手之後,花些時間和心思總能要她對他像是對紹軒紹霆那樣,但真的弄到手了,卻才發現,這看似等待了若幹年想了若幹年的東西,卻好似並沒有要他享受到占.有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