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就跟進入了昨天的循環一樣,幾乎沒什麼變化。
厲謹行早上醒來,還是雙眼發愣地看著他自己這一身,這次雙手是傷上加傷,連虎口都裂開了,手心也變得不平整。
厲謹行看著枕頭上已經堆砌出來的四塊石頭,自嘲地笑了笑,顧晚秋你還要折磨我多久?
哪怕這人已經離開了,但對他的影響力也絲毫不減,反而現在已經越來越深。
就算是把門反鎖了自己也能出去,除非他離開這裏,或者說把那兩樣東西給找到,興許就不會再夢遊。
但厲謹行不甘心。
厲謹行幹脆叫人把下麵那塊地種上花。
以為有花了,他暫時就不會夢遊下去了,可沒想到,到了晚上他還是會夢遊出去,這次成了拔花,把剛種上的玫瑰全給拔了,弄得臉上脖子上都是傷。
何添每天晚上在這裏都會被鬧騰得睡不著,幹脆勸厲謹行:“老大,你去看醫生吧,或者先離開這裏。”
“憑什麼我要因為她離開我自己的地盤?”夜裏厲謹行精神充沛,到了白天,整個人陰鬱易燥。
整個公司接觸他的人都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因為他不受控的臉色整個集團人心惶惶,大氣都不敢出,迎麵碰上都低著頭,或者繞遠路繞過他,生怕惹厲謹行不高興。
厲謹行還衝何添周毅動了火。
紙包不住火,厲謹行精神萎靡,就真的開始在想,他扔在外麵的戒指和表還能找到嗎?
以前或許找到的幾率還挺大的,但是最近,那片地,一直被他翻新,再加上種了花,隻怕早就不知道被埋在什麼地方了。
一旦感覺,那兩樣東西,可能他一輩子都找不到了,厲謹行心裏頓時空落落的感覺,那股患失感又來了。
連續五天的夢遊,厲謹行也沒有再夢到顧晚秋,可一旦閑暇的時候,厲謹行就會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想起夢裏麵大口吐血的顧晚秋,心口窒痛,好像也沒有比現在好。
厲謹行將顧晚秋從他習慣裏徹底扔出去,幹脆又找來了薑雲。
何添起了怪了,厲謹行患上夢遊症不去醫院看醫生把薑雲接到這裏來算什麼?
厲謹行腦子裏麵在想些什麼,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
何添隻能緊盯著薑雲,以防萬一。
或許真的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薑雲真的沒有鬧出什麼事,對每個人都很有禮貌,表現得十分大方,回到秋樂莊園裏,還給每個人帶了小禮物,明明她也沒來過這裏幾次,卻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女主人。
何添也收到了她送的禮物,看著手裏的袖扣,隨意扔在垃圾桶。
他目前還看不出來這個薑雲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她表現得很好,找不到任何差錯,可越是這樣,何添對她的疑心就越重,防備不減。
何添看什麼不爽都會表現在麵上,當著薑雲的麵,把她送的袖扣扔在垃圾桶。
薑雲遠遠地看著他,微微怔了一下,半晌後,她笑了,好似不在意。
這女人不簡單啊。
要是旁人,早就憋不住了,而薑雲還能當做沒事發生的樣子。
何添終於曉得,自己為什麼會看薑雲不爽了。
頂著顧晚秋過去的一張臉,除了長相外,她的說話的語氣還有習慣,都和顧晚秋有幾分像,不過曾經顧晚秋那副從內到外散發出來的張揚驕傲,是她模仿不出來是。
在何添眼裏,薑雲的種種表現,都是拙劣的演技,可偏偏厲謹行看不出來。
或者說他看出來了,他隻是不在意,他現在這麼做的目的隻是為了借著這個人而去忘記顧晚秋。
薑雲表現得對厲謹行很親近,厲謹行對她的親近也不排斥。
漸漸地,外麵傳薑雲是厲太太的越來越多,薑雲在這裏的信譽很高,就連曾經照顧過顧晚秋的保姆,也很喜歡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