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呼喚入了耳,紀寧渾身都定住了。他好像比白清顏還失魂落魄,胳膊上被白清顏掐出了青青紫紫的印子,竟渾然不覺。待到回過神,他兩手都在顫抖,捧住白清顏的臉,急切地逼問道,
“你,你叫我什麼?
“紀郎救我紀郎!救我!我
“你再說一遍!你叫我什麼”
"紀唔!”
紀寧用力將白清顏按在門上,凶狠地親了上去。他狀若瘋狂,呼吸急促,像是要將白清顏整個人都揉到自己骨血裏去。白清顏已經是強弩之末,哪有半分抵抗的力氣?自然是予取予求。紀寧腦中什麼也不剩了,隻有那句“紀郎”還不斷轟鳴一一
一聲紀郎,正是當初情濃時,白清顏喚他的愛稱。可兩人在一起那麼久,紀寧也未曾有幸聽過幾回。、
十年前,兩人相好。雖然情濃蜜意,白清顏依然隻叫他紀寧。無論紀寧如何調戲哄弄,都求不出別的愛稱。隻有在歡愛中,將那人伺候得動情非常時,才能聽他喚一句“紀郎”。以白清顏的性子,竟願雌伏他身下,又稱他一聲郎君在紀寧心底,這就是白清顏鍾情於他的最深證明。、
那時候,白清顏喚他時,尾音總是顫顫的,夾著媚意與歡情,何曾這樣淒慘過?此刻得了這一聲呼喚,對紀寧來說,竟然是比最淒楚的告饒,更稱得上服軟了。、
更要命的是,紀寧清楚得很一一白清顏自然知道這句話對他意味著什麼。莫非他心中並非像自己所想,從不曾對自己有一絲情意?
白清顏渾不知這一聲錯喊,在紀寧心中喚起怎樣的風浪。他隻知道這人將自己按在門上,那一根東西竟然不管不顧地抵在自己身上,是要再次逞凶!
白清顏早就被磋磨得受不住了。若是再來一輪驚濤駭浪,豈不是連命都要丟在此處?可他哪裏推拒得了?就連淒慘的痛呼,也被紀寧凶狠的親吻堵在喉嚨裏。、
紀寧像是失了神誌一般狠命頂弄,大開大合凶猛無比。一通狂亂的歡愛後,便_泄如注。直到此時,他才喘息著回過魂來。這時候猛然發覺,方才這一頓擺布,白清顏居然一聲也沒有。、
低頭看時,紀寧才發現他已經昏過去了。、
下身依然連在一起,汁水淋漓。紀寧卻顧不上那些。隻將懷中煞白著一張臉的人摟在懷裏,幾乎揉進了血肉之中。而麵上,卻是痛徹心扉。
“白清顏再沒有什麼玉瑤了你再也無處可去再沒有什麼,能讓你去為了它,丟下我
了……O
“那就留在我身邊吧,隻有我們兩個別再丟下我”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在白清顏耳邊喃喃囈語著,卻不知是說給這早就失去意識的懷中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白清顏渾身傷痕累累,並沒有回答一個字。屋子裏隻能聽到壓抑的抽泣聲,一聲一聲,仿佛從誰的心裏發出來,帯著陳舊而撕裂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