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趙深深你瘋了!”
看著赤身裸體的女人捂著頭尖叫和丈夫的怒叫,趙深深方才大夢初醒一樣,怔怔的低頭看自己的手。漂亮尖利的碎石鑲嵌在台燈手柄上,而她因為死死攥著台燈,這會兒掌心也被劃得鮮血淋漓。
她卻感覺不到痛。
她茫然抬頭,看到穿上襯衣的付明朗迅速拿了褲子穿上,然後一把抱起赤裸的女人往外大步離去。
空氣裏還充滿著讓人作嘔的淫靡氣息。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趙深深終於鬆開了台燈。
她像是要走到窗邊去打開窗子。
可是才走了兩步,她就頓住腳,轉身衝出門外,眼淚奪眶而出——“明朗你回來!”
付明朗抱著女人大步離開,頭也不回。
“付明朗!”趙深深抓著扶手,手痛得在顫抖,白玉扶手上留下一個個血印,她卻渾然不覺,隻追下樓,“付明朗,你回來!”
“你別走!”
她終於追上他,用力抓住他的衣服,哀求,“明朗,你別走,求求你……”
“趙深深,幾年了你也沒變,你果然是個該死的殺人犯!”付明朗眼裏的厭惡和憎恨如同刀子一樣。
他一腳踹開趙深深,把懷裏的女人放車裏。
車子絕塵而去。
趙深深倒在地上。
天上星河轉,她模糊的眼裏隻能看到一片亮盈盈要落下,等到接近的時候,漂亮的兩關就化成了尖銳的刀子。
她是該死的殺人犯。
付明朗那一去,半個月不曾回過家。
“太太!您在幹什麼!!”
趙深深回過神,自己半截身子已經探出陽台,她朝趕過來臉色蒼白的傭人露出個笑,“東西掉了。”
“太太!!”
不覺間往手腕上割的餐刀,被身旁的傭人奪下。
趙深深得了抑鬱症,整晚整晚的睡不著,白天恍恍惚惚,看到窗就想要往下跳,看到刀子就想到要往手腕上割。
王嫂實在被嚇得心驚肉跳,隻能請來家庭醫生給她看。
最後開了來士普。
盯著她吃了藥,王嫂才放心了一些,不過還是拉著傭人十分保險的把臥室裏的窗戶給封死,又組織人把室內的危險品搜刮的一幹二淨,再把棱棱角角的家具或者裝修的地方妥善改了。
林曼和付晟出去度假,要是在這期間,付家的未來女主人沒了,那她也得賠命!
以防意外,王嫂還把她的活動範圍控製在臥室內。
因為封了窗戶,沒了陽光,臥室內就從早到晚都開著明亮的燈。
趙深深又回到了那原以為幸福卻最慘烈的噩夢,她分辨不了白天黑夜,所有的送到房間裏的食物都被她打翻,可她的手腳還自由,所以她開始不斷的給付明朗打電話求救。
打一個,不接。
打兩個,不接。
打三個,電話接不通了。
於是趙深深就躲在床上,蓋著被子瑟瑟發抖,用手機撥打一個仿佛永遠都無法再接通的電話號碼。
她餓得頭昏眼花。
昏醒間,王嫂揪著她頭發拖下床。
傭人動作粗魯的給她喂飯,筷子幾乎捅進她喉嚨裏。
趙深深吃多少吐多少,後麵挨了兩個幾乎打死她的耳光,終於是哆哆嗦嗦的接過碗飯。
她的所有掙紮抵抗,所有痛苦,付明朗都不知道。
又或者這一切就是付明朗的授意,發生的時候,他就冷眼的在一旁看著。
就像那烈獄一樣的蜜月。
她是個該死的殺人犯,沒有死,所以就得把一切罪都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