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藩王對於這點金銀不怎麼在乎，倒是人人都希望自己能夠讓聖女去他們的部落祈福一個月。那可真是天大的榮耀。
但是眾王的目光看了看最前方的幾人，頓時蔫了下來。這次連可汗都親自一起狩獵，他們這些人是更加不會有機會了。
“雲靖，這裏由你主持，我陪他們好好玩一玩。”穆爾雲曦揉著手腕，唇邊笑意森然。
雲靖的目光瞥了眼額爾圖的方向，“這裏有我和北翎玉，肯定不會出問題。你一個人！應付的來？”
“太久沒動彈了很多人都忘了我是怎麼上位的，現在這些手段比我當年可嫩多了。也正好給他們提個醒，誰才是北原國的汗皇。”穆爾雲曦冷聲道，轉頭望向旁邊的北翎玉，突然勾起一抹笑，“據我所知，冬狩節的第一人可以向聖女殿下許一個願望？”
名為願望，不是要求，等於聖女有拒絕的權利。否則萬一哪個愣頭青在這裏許願要做可汗，難道就真的讓他當可汗？
藩王們都知道分寸，一般這個許願就是請聖女去他們的部落祈福一個月。時間還不敢說長，怕說長了聖女會拒絕，那就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
北翎玉微微一愣，不由好笑，“你要我做什麼直說便是，何必繞這麼大個圈子？”
“我可不是想讓你做什麼。”穆爾雲曦深深看了北翎玉一眼，從五年前開始，他就知道他說的任何事情她都不會拒絕。她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北凝宮，從不覺得寂寞，不像其他聖女還會經常去下麵的部落名為祈福實為散心。
她隻是在這個地方，等他出來。哪怕每一次的等待漫長，相聚短暫。
她要做的事情好像也就隻有這一樣，那就是等他，陪他，目送他。除此之外，在他不注意的地方，偷偷用自己的方式穩固他的汗位，暗地裏肅清某些障礙，做一個稱職又偏心的聖女。
他的要求，她從來不曾拒絕。但是他要的不是報恩，不是感恩，是愛情。
穆爾雲曦突然跨前一步，溫熱的氣息在北翎玉耳畔脖頸環繞，“謝謝你現在還能站在我麵前，真的是這世上最美好的風景。”
連死亡都不曾害怕，但是在看見你閉著的雙眼的時候，第一次那麼恐懼的心情，這輩子也就這麼一次，再也不想不敢絕不允許再出現。
想讓你一直在我身邊，絕對不會放手，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想跟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北翎玉微微一怔，突然伸出手指在他額頭點了點，“可汗，我請求雪神將好運賜給你。這一次冬狩節，你一定能夠獲得第一。”
穆爾雲曦微愣，抓住北翎玉尚未收回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唇邊笑意優雅，“承聖女大人吉言。”
諸位藩王翻身上馬，一陣鼓響之後，全部消失在了雪林深處。原地除了北凝宮的人，就隻剩下那些藩王隨身帶入獵場的扈從。
還有幾個真的老的不能騎射的藩王在營帳裏歇著。高高的祭台之上，北翎玉端坐在中心，閉目靜思。
每個藩王都帶了一支八人左右的親衛隊隨身，此時跟著打獵而去。留在原地的基本上是五大藩王的人，因為他們主理國事，已經在北原國都城住了大半年，能夠調配這些人手並不奇怪。至於其他藩王，平時都在自己的部落，不可能匆匆趕路還帶那麼多人過來。
但是現在這裏有自己跟雲靖，還有帶來的宮婢暗衛，不怕他們掀什麼浪。
至於獵場外麵，雙方各有人手，如果直接打起來還真有點可惜。北原國的國力已經夠弱了，不如大興中原之主地大物博，也不如齊國在沃土兵強馬壯，他們強的也就是民風彪悍，擅長騎射，士兵死一個就少一個。
如果獵場裏麵能夠先解決，那麼外麵就可以和平收編。
但是以穆爾雲曦現在的情況，他們還有那麼多弓箭在手，跟在額爾圖身邊的肯定都不是凡手，倒是有點懸。但是他做的決定，她沒有更好的辦法來替換。隻能盡自己所能，保證做好自己的那一部分，絕不給他添亂。
咚咚咚！
祭台兩邊的鼓聲一變，旁人發現不了端倪，跟之前的音樂沒什麼區別，反正聽不懂巫祝的神樂。但是北翎玉卻是瞬間睜開眼，指尖寒光蘊繞，冰魄神功運到了極致。
這是雲靖跟她的暗號，那些人按捺不住要動手了。
冬十二月，北原國皇家獵場雪林之中迎來了暫停已久的冬狩節。這一日，汗王，聖女，攝政王，五大藩王，包括北原大大小小所有部落的藩王幾乎全員到期，是北原近幾年最熱鬧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