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平陽侯府因為一個女人的愚蠢,就此敗落,顧老夫人怕是連掐死魏氏的心都有了。
莫說顧老夫人和魏氏沒想到這一點,她們畢竟都是內帷女眷,到底對於朝堂上的那些事不是很清楚。
就連作為左相親妹妹的魏氏,也根本不清楚左相如今閉門思過,是因為滄州貪汙的事情。
實際上,若換做其他的時候,平陽侯還不至於如此震怒。
但現在,左相府和平陽侯府的姻親關係,左相因為貪汙出事,滄州九十萬賑災銀兩,貪汙金額巨大,不是左相一人能夠消化完的。
中間會有哪些同黨,平陽侯的身份本就值得懷疑,或多或少遭到了皇帝的一些冷落,這段時間更是必須得夾著尾巴做人,就害怕在皇帝的眼中,他這個當妹夫的和滄州的貪汙事件,也會扯上關聯。
結果,他在朝堂上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後院的女人卻在拖他後腿。
吳姨娘也沒想到,她原本隻是想要給魏氏一個教訓,叫她吐口血,卻扯出了這麼件大事。
吳姨娘下意識的看向言殊,言殊臉上平靜無波,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就好像是眼前這一出,早就在她意料之中。
吳姨娘眼中錯愕、驚訝、忌憚相繼的浮現,為避免被在場的人看出好歹,連忙的低下頭,越發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現在隻盼望著這把火不要燒到她的身上。
察覺到吳姨娘的目光,言殊麵色不改,須臾,站了出來,不急不緩的說道:“父親,祖母,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解決這件事情產生的影響,雖說吳姨娘發現的及時,事情沒有鬧大,但說不準有有心人盯著咱們侯府,已經發現了端倪,精心米鋪的那些黴米還是要早做處理,其他的施粥商鋪也需要查一查,至於夫人這邊,等事情解決後再來討論不遲。”
魏氏沒想到言殊會在這時候站出來說話,而且說的話還是讓她暫時逃過一劫的。
魏氏不覺得言殊是在幫她,尤其是聽言殊提到了其他店鋪,心裏麵就像是被一隻手狠狠的揪緊了。
顧老夫人同意言殊的這話,也跟著道:“瑜兒說的在理,侯爺,那些黴米需得盡快解決,還有精心米鋪的掌櫃也不用留下了。”
平陽侯麵色稍霽:“兒子立馬叫人去辦。”
“父親稍等。”言殊叫住欲出去吩咐人的平陽侯,又道:“一個精心米鋪的掌櫃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施粥的地方並不是隻有米鋪一個,其他地方怎麼沒有人說出來?若是這中間有人相勾結,父親要人抓了米鋪的掌櫃,反而容易打草驚蛇,不如先將那些店鋪的掌櫃全部叫回來,以查賬作為理由,一網打盡,免得出了漏網之魚。”
顧老夫人眼眸微眯,剛開始她還以為言殊想要借這次的時間給魏氏上眼藥,可聽到後麵,她不得不說一聲,這個往日裏不起眼的三丫頭,現在是越來越亮眼了。
“就照你說的辦。”平陽侯頗為滿意的頷首。
依舊坐在地上的魏氏眼皮子緊跳,總覺得有更令她不安的事情要發生了。
平陽侯府怎麼說也是一個偌大的侯府,底下的鋪子沒有幾十個也有十來個,其中不乏占地位置絕佳的,施粥的事情就是在這些鋪子的掌櫃手上經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