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二十四孝賢夫(1 / 3)

第32章:二十四孝賢夫

“這次中標之事大家做得很好,回國之後公司會額外為每位增加百分之十的年收入。ALINDA,你現在的任務是負責與英國常務接洽,爭取打開英國這片市場。”

“是,總裁放心,我這就去辦。”

“嗯。”沒有任何預兆,他直接便關閉了顯示屏。然後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原地發呆的棱染梔。

“怎麼還愣在這兒?不是給你放了洗澡水嗎?”

話語,沒有了辦公事時的雷厲風行,反而多了一抹淡淡的柔和。見她依舊穿著那件他的西裝外套,而發絲上滴落著雨珠,棱亦戚一凝眉,直接便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攔腰抱起。

“戚戚你瘋了。”每次總是這般出其不意,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髒什麼時候被他給嚇得終止了跳動。

“你再這樣不會照顧自己,真的會將我逼瘋。”斜睨了她一眼,棱亦戚沒好氣道。這個女人,總是這般不會照顧自己。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肚子裏還懷著一個?調查顯示,這段時間她還感染上了風寒,這樣子折騰,他真擔心她不僅將兩人的孩子給折騰沒了,也落得個一身是病。

一步步將她抱到浴室,之前放好的洗澡水熱度不再,泛起了微微的涼意。

棱亦戚將她放下,不得不再次放起了熱水。

認真的俊顏,嚴肅的神色,剛毅的棱角,執著的眼神,流暢的線條,無疑,這是一個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都無比賞心悅目的男人。

將身上那件已經濕透的西裝外套給脫下,棱染梔直接便挪步到門口。

“你去哪兒?”恨鐵不成鋼的聲音襲來,棱亦戚三兩步上前便將她給兜了回來,“染梔,你就聽話些安分些好嗎?”

每次一聽他喊她棱染指,她便覺得渾身一凜,那是農奴即將受壓迫的表現。

而每次聽他喚她染梔,她便覺得渾身一顫,那是渾然不知所措的表現。

棱染梔看著被一把握住的手腕,不得不歎息:“我去拿換洗衣服。”

“浴袍我已經拿過來了。”抬眼示意一旁的衣物,棱亦戚將她重新給抱了回來。看看浴缸裏的水差不多了,將熱水斷了,直接便將她給抱到了浴缸中。

霎時,水位上移,徹底漫過她的身子。

“我還沒脫衣服……”天啊,戚戚當真是瘋了,她還沒脫衣服便將她給不顧一切地塞到了浴缸裏頭。

“我幫你。”二話不說,雙手齊上陣,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剝落。動作明明迅捷,卻帶著無盡的溫柔。

棱染梔隻覺得臉微微發燙,不過瞬間,自己便在他的麵前一絲不掛,即使再熟稔,再裸裎相對過無數遍,這般的麵對麵,還是有些不自在。

而反觀衣衫完整的他,動作自然到仿佛早已做了千百遍,雙眼雖然熾熱,卻虔誠得如同信徒,並沒有如她料想中一般做出些衣冠禽獸般的事來。蹲下身子,他為她細細揉捏著酸澀疲乏的肩膀。

肌膚被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沐浴乳揉搓著,棱染梔整個身子瑩潤中帶著緋紅,迷蕩起讓人沉淪的氣息。

“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使勁想要拍開他的手,卻並不能如願,棱染梔不禁有些著急起來。

多日未見,兩人之間橫亙的障礙並不曾真正消除,卻已再次如此親昵,讓她有些惶恐。

而他眼中那抹灼熱,也驚得她手足無措。

生怕再不出聲拒絕,他便真的會化身虎狼,將她拆吃入腹。

畢竟他以前劣跡斑斑,她不得不防。

瞧出她的心思,棱亦戚唇角勾起一抹閑適的弧度,如她所願,逐漸放開了她的身子。站起身。就在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時,他卻一挑眉,惡劣一笑。

然後,在她目瞪口呆中,有條不紊地脫盡身上的衣服,到最後,更是在她深吸一口氣時,連身上最後的屏障,也盡去無疑。

性感的肌膚,明朗的線條,以及有形的身體……

“戚戚你無恥!”

“這話我聽得夠多了,現在我也不介意再對你重複一遍。”略一停頓,棱亦戚整個身子都跨入浴缸之中,水位迅速上升,嘩啦的水聲,漫了開去。

一地的濕滑。

他靠了上去,將她緊緊地抱在胸前,感受著她的溫度,他這才開口:“你聽好了,我隻對你無恥……聽清了嗎?所以要做好被我耍無賴的心理準備。”

這一瞬間,棱染梔腦中“轟”的一聲炸開。眼前卻不斷回放他深情款款陪著其她女人上醫院的畫麵。而一堆並不存在的內衣,也一個勁地在她的眼前飛。

“隻對我無恥隻對我耍無賴?戚戚,你這種話究竟對幾個女人這樣說過?”語氣中是止不住的輕嘲,帶著漫天的諷刺。

棱亦戚心說這姑奶奶不是已經和她解釋清楚了嗎?怎麼這會兒又較上勁了?

“舍你其誰?”反問了回去,他深邃的眸中有著一絲無奈。女人難道都是這樣動不動就打翻醋壇子的嗎?他完全不介意她為他吃醋,但這醋吃得時間太長,身子可吃不消。

而且,他也舍不得啊……

“你抱著其她女人上醫院又算是怎麼回事?”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這話憋在心裏越久,棱染梔便覺得如同一塊大石,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沒想到在心裏做了那麼多的心理建設,做了那麼多息事寧日的準備,可臨了臨了,還是過不了心裏的這道坎。

“上醫院?”

腦中刹那閃過一段記憶,棱亦戚直愣愣地望向近在咫尺的她,水中的身子,彼此依靠得更緊密了些:“那一次你也在醫院?你怎麼沒喊住我?”

如果猜得沒錯,定然是她感冒發燒嚴重的那一次,她去了醫院。

可是該死的,她知不知道她如今還帶著個小的啊?對於普通人而言隻是普普通通一個感冒發燒,可對於她一個孕婦而言,卻相當於致命的傷害。

她竟然連這種事都沒有告訴他。竟然在醫院裏看到他也視而不見,轉身離去。

一想到被她忽視不信任到這種地步,棱亦戚便覺得一陣不適。

可又想到當時的情況,他竟然犯了渾,發誓對女人絕對絕對敬而遠之的他竟然為了表現一個上司的親和度,直接與艾佳芹親密到那般的程度,定然是被她瞧見誤會了。

若不然,這女人也不會掉頭就走對她不理不睬冷處理到這種地步。

一想到那麼多天來她的杳無音訊,他便覺得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從來沒有那麼擔心過一個人。可當知道她竟和她的導師住在一起時,他隻覺得一股無名業火刷刷地往上躥。如今聽得導致她無故失蹤更甚至使得她不得不住到這倫敦唯一熟稔些的男導師家裏去的原因竟然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棱亦戚便恨不得使勁甩自己一耳刮子。

都是自己這雙手惹的禍啊。沒事去瞎抱別的女人幹什麼?沒事去招惹其她女人幹什麼?

“老婆,這件事我絕對是清白的。那天我那個秘書為了給我送文件崴了腳走路不方便,我作為上司的便幫了她一個小忙。天可憐見,我和她絕對絕對沒有半分苟且啊。”

“戚戚你什麼時候這麼樂於助人了啊?”第一個反應,棱染梔便是不可思議,而這份不可思議,也直接導致了她對他的解釋不置可否。

“偶爾你老公也樂善好施了一回嘛。這不是給我們的兒子行善積福嗎?”棱亦戚靈活的大腦轉動得快,立刻便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

聽到他這麼一說,棱染梔母性的光芒閃耀,眸眼中立刻便被一抹柔軟給取代。

棱亦戚自然不是省油的燈,立刻便趁勝追擊:“所以說,一切隻是一場誤會,以後不準再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熱氣氤氳,棱染梔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浸染著一個個被他揉搓開來的肥皂泡沫,白色的一團團,明明是該遮掩住她的萬千美好的,卻還是讓他一窺究竟。

理智,在麵對她時幾近奔潰。

“老婆,如果我說我要不客氣地享用了,你該不會反對吧?”

一切,仿佛都是自己的無理取鬧。兩人之間小打小鬧一場,最終以棱亦戚的委屈求和為終點,棱染梔貢獻自己的身子被他予取予求為句點,自此兩人之間的冷戰劃上休止符。

商業上的事暫時告一段落,棱亦戚也推掉了許多應酬,趁著出國的機會,帶著棱染梔在這片她所熟悉的故土上遊覽起來。

倫敦著名的景點不乏其數,山脈連綿,棱染梔卻故意挑戰了棱亦戚承受的極限。

舍棄了舒舒服服的溫泉泡澡,舍棄了酒店蜜月,舍棄了閑庭信步的觀光式采風。最終卻選擇了高難度的登山運動。

“懷著個孩子去爬山,棱染指你這是存心不讓人省心是吧?”

雙手緊握成拳,那青筋泛起,故意在她眼皮子底下展現。棱亦戚明顯是黑沉著一張俊顏。

吃著一根香蕉,棱染梔明顯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裏:“如果你不打算陪我去的話,我自己去也可以。”當然,她對於英國並不陌生,而且隻要經費充足,還不相信真的能將自己給弄丟了。

至於孩子問題,早就過了最危險的時期,她自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保護這個孩子。一個小小的爬山也許真的會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有所損傷,但另一方麵,也可以鍛煉孩子的抵抗能力,為以後的誕生作下準備。

她這人小事上麵也許糊塗,但大事上麵,一旦下了功夫,便會格外認真。而且這一次登山,也隻是為了遂自己以前許下的一個願望罷了。

想到那個大學時期的願望,便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那會兒,她還對禦斯邪喜歡到了骨子裏,淪陷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她曾對自己說,等到哪一日他愛上她,便帶著他去看她的秘密基地。

那塊她選中的山地,有著潛藏中的原始美麗,也有著人工的雕琢。卻被她深埋了一樣她視若珍寶的東西。

溫存然曾說,梔子花你對待感情太過果決,對自己不愛的人永遠都拒絕得太過幹脆。可心底真正在意的人,卻執著得有些可怕。

她當時隻是笑笑,如今想來,這位溫教授說得也並非都是虛詞。

她的愛太過狹隘,總是覺得付出了,便要獲得同等的回報。以至於麵對別人的追求,都是嫌棄般地推拒在外。

所以,這麼多年,她真正放在心上的,也便寥寥可數。

“戚戚,難得來一趟倫敦,你這麼點要求都不願意滿足於我,也太不是男人了吧?”有時候,對待男人,還真是不得不用激將法。

當然,這種激將法,其實一般是他對她用得比較常見。她隻不過是借用罷了。

“不是跟你說了很多遍了嗎?千萬不要跟一個男人討論他是不是男人的問題。”棱亦戚的眼危險地眯起,低沉的氣壓依舊,隻不過卻少了份淩厲,多了份上揚的笑意。

他知道,這女人明著是故意刺激他,實則,也是對他的一種服軟。

她不願意像其她女人一樣賴在自己老公的懷裏用著軟軟的糯糯的嗓音來一遍遍利用女人的自身優勢撒嬌地勸服他,卻願意運用這種方式挑戰他的男性尊嚴以達到她的目的。

唉……

看來他有必要好好訓練一下她依賴她的程度了。

這總不能連自己的老婆對他撒撒嬌的福利都享受不到吧?

瞧著他一副教育的模樣,棱染梔有些弱弱地反駁:“那你究竟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話就該立刻答應陪她去才對。

這問題,無異於在虎口拔牙,而且還是極度不要命的那種拔牙方式。

棱亦戚簡直是咬牙切齒,深邃的眸眼散發著時刻準備進攻的訊息:“看來昨晚上你試驗得還不夠,現在還想要大戰三百回合?”

果然,她就知道,不能和他討論到這方麵去。這男人對某方麵的癡迷程度,絕對和貓見了老鼠有的一拚。

貓見了老鼠,起碼這老鼠還能夠憑借著自己矯健的身手逃命一段距離。可她這隻老鼠,卻是礙著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眼中的傷殘人士,嚴重的腿腳不靈便,在他麵前根本就逃無可逃。還真是有夠悲哀。

“戚戚,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禦斯邪的事情?”語氣微微沉重,棱染梔目光灼灼地望向他。她和禦斯邪的那段過往,狼狽不堪,她知道,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些兩人之前的交往過程的。要不然,也不會在國內再次遇到禦斯邪的傷害時,他那麼拚命地維護自己。

詫異於她竟然會主動將傷疤揭開給他看,棱亦戚一時之間有些怔忡。隨即,似乎是有意要將她話題中的沉重轉到輕鬆的方向,他一挑眉,語氣明顯的酸不拉幾:“保密措施做那麼好,我又不是神人,怎麼會清楚?”事實上,他確實是找人調查過棱染梔和禦斯邪之間的事情。笑話,自己看上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糾纏不清,他怎麼可能還能置身事外?隻不過,禦斯邪的身份舉足輕重,他的人每次都快要接近真相時,卻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阻撓在外。所有有關於兩人之間的事情,被人刻意防護了起來,守得滴水不漏。要不是禦斯邪到了中國更甚至是在國內對她做了那般過分的事,他真的很難想象平日裏大大咧咧隨性到有些木然的她竟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害。

棱染梔也隻當他是真的不知道,執著地望著他的雙眸:“我有一件東西落在了倫敦某個山溝溝裏,你願意和我一起去找回來嗎?”

“該不會是指你的心吧?”這句話,棱亦戚差點脫口而出。但還是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