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抱著我和妹妹，走到爺爺家。爸爸把我和妹妹放下來，我們倆非常害怕，不敢哭，不敢出聲。就看到爺爺和奶奶各坐在床的一邊悶頭抽煙，屋子裏沒有燈，有點黑，老牛正在反芻，嘴巴裏還不停的冒白沫。爺爺和奶奶是和牛一起睡的，一來是房子不夠住，二來是怕有人晚上來偷老牛。爸爸突然跪下了，也拉著我和妹妹一起跪下，我看到爸爸在流淚，對我們說“如清、如安給爺爺和奶奶磕三個頭。”磕完三個頭之後，爸爸就拉著我們往家走，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媽媽，對圍觀的人說“麻煩大家了，請你們回去吧，我會勸著曼娘的，麻煩大家了，非常感謝大家。”爸爸把媽媽扶到床上躺著，又去拿了毛巾給媽媽擦臉，哭著對媽媽說“小雪，我們走。我們不要男孩了，我們走，我們去城市，城市裏思想開放，沒有歧視我們生不出男孩的，我們去闖出一片天來，我們不受誰的氣，我們也不必看誰的臉色，我們走，越遠越好，越快越好。”媽媽這時哭了，哭的更傷心了。
爸爸拍著媽媽的背說“小雪，是我對不起你，我讓你受委屈了，你要想打想罵，你就對著我來，我沒有怨言，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你不要傷心了，我們還有很多路要走，我們之後的路會更好。”這時媽媽坐了起來，擦幹眼淚，過來抱著我和妹妹望向爸爸問“我們能去哪裏，孩子怎麼辦，上學怎麼辦，誰來照顧他們。”爸爸說“我們一家人就要在一起，馬上妹妹也要上幼兒園了，兩個孩子白天上學，我們開店做生意，白天我們顧生意，晚上即使幹活也能顧著她姐妹倆。”爸爸兩眼放光的說“我們去蘆城，那裏發展快，肯定有我們的立腳之地。我們下周就走，這周我們收拾下，讓孩子們跟姥姥姥爺告個別，正好如清馬上放暑假了，到那邊再上學也有個找學校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