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誰?原來是韋公子啊!”
李鈺聽了這話,自是不悅,快步走上前去。
那韋公子猛聽這聲音,似曾相識,想溜已來不及,隻好緩緩轉過身,幹笑道:“原來是李兄,小弟不知是你大駕光臨,得罪,得罪!”
“無妨,”李鈺擺擺手,似笑非笑地說道,“韋公子好雅興,莫非也是為紫衣姑娘而來?”
那韋逸倫一聽這話,表情就更不自然了,忙擺手說道:“豈敢,豈敢。小弟不過是閑來湊個熱鬧,絕無此心!”
“我道也不是,”李鈺仰頭哈哈一笑,“韋公子愛慕的可是洛州第一美人,煙花巷中人,豈能入韋公子的法眼?”
韋逸倫的表情更窘迫了,忙岔開話題,幹幹地笑道:“李兄的書法已是出神入化,你的墨寶就是與那‘洛州七子’的墨寶放在一處,那也是毫不遜色。小弟預祝李兄一舉奪魁,早日擁得美人歸!”
“借你吉言了!”李鈺仰頭大笑。
“那個,”韋逸倫拱拱手道,“小弟那邊還有朋友,不能奉陪李兄,還請李兄莫怪……”
剛要轉身,眼角突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韋逸倫的身子頓時石化,猶如被人掐住了脖子突然提留了起來。
在確定站在對麵的就是蘇硯時,韋逸倫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竄出去,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將他整個人冰凍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那日深夜,他親眼看見蘇硯被一磚頭拍死了,如何又活過來了?
“韋公子,你怎麼了?”
李鈺見他如見了鬼魅一般,眉頭微皺,順著他的目光便看到了蘇硯,“莫非韋公子認識那人?”
韋逸倫猛回過神來,忙擺手,結結巴巴地道:“不、不認識,不認識……小弟先告辭了!”
說著倉促一拱手,失魂落魄地快步擠出了人群。
蘇硯並沒有看到韋逸倫,他正在案前好奇地擺弄那些文房四寶,還想著要是自己能自由穿越於這個時代與21世紀之間,那這些上等的文房四寶,就真的成了寶貝了。
即便他見到了韋逸倫,也不會有什麼強烈反應。因為他並不知自己的死,或者說原主的死,與韋逸倫有關。
“請諸位靜一靜,今日書法賽的評選結果即將揭曉!”
此時一個約莫四十歲餘歲、皮膚略呈絳紫色的華服男子,站在屏風前,拍拍手掌麵向大廳高聲喊道。
“相信列位才子俊士,今日此來皆想一睹紫衣姑娘的芳容,現有請紫衣姑娘出場,與兩位前輩一起確定今日書法賽的前三甲名次。”
這中年男子便是醉月樓的主人柴紹榮。
一聽紫衣姑娘要出場,大廳內頓時沸騰了,所有書家都伸長了脖子,緊盯著前方的七扇屏風。
屏風後,那抹曼妙身形已立起,款款而行,才將露出半個身形,蘇硯的眼睛就被點燃了。
隻見那程紫衣一襲彩繡羅衣,烏髻雲堆,香肩好似脂玉削成,蓮步輕移,猶如洛水女神的淩波微步,從屏風後轉出來。
行走間,肩上繡著鬱金香的畫帔子迎風飄逸。正是說不盡的體態風流,豐姿綽約。
“芙蓉麵,點絳唇。臉欺膩玉,鬢若濃雲。真正是能令公子百重生,巧使王孫千遍死啊!”旁邊一花癡男看得如癡如醉,喃喃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