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二人作答,他又笑著自言自語道:“我覺得此人不賴,書法好,人又機智,胸襟更是寬闊,至關重要的是,危急時刻他也不出賣朋友!此人值得一交啊!”說著駕地一聲,哈哈大笑著拍馬馳將出去。
身後的古洪和李千牛對視一眼,都是一臉黑線,你既然主意已定,何必過問我們呢?
與此同時,一輛魚軒車行駛在同一條街衢之上,正向著定鼎門大街方向而去。車內坐的正是洛州第一名妓程紫衣,以及她的小侍女。
“綠衣,你覺得那蘇公子如何?”紫衣姑娘看似很隨意地一問。
“除了書法不錯,人長得清俊,”綠衣撇撇小嘴說道,“其它方麵都不盡如人意。”
“哦?”程紫衣微微一笑,“看來妹妹對那蘇公子觀感不佳哦。”
人長得好,書法又好,豈不是已證明此人才貌雙全了麼?
“那不是明擺著的麼?”綠衣輕哼道,“今日他害得姐姐當眾出醜,幸而李公子急中生智,周全姐姐的臉麵。”
“綠衣,你似乎對李公子的印象很不錯嘛!”程紫衣呡唇一笑。
“李公子是謙謙君子啦,又是貌比潘安,才追宋玉,今日他的書法不就是輕鬆就奪魁了麼?”
“你呀,”程紫衣笑著搖搖頭,“莫非看不出那郭老是有意偏袒李公子的麼?”
“活該,誰教那蘇硯眾目睽睽之下,冒犯了小姐你!”綠衣哼聲道,似乎對蘇硯很有些嫌惡與,“對了,如今李公子成了姐姐的入幕之賓,姐姐日後怕是要常與那李公子親近了。”
“那隻是醉月樓搞的一個噱頭罷了。”程紫衣笑著搖搖頭說道,“什麼入幕之賓,不過是陪李公子撫琴品茗罷了。”
“妹妹可沒說別的呀?”綠葉掩嘴嗤嗤笑道,“姐姐這話,倒是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咯!”
“你這死妮子,胡說什麼呢!”程紫衣笑著撲上去,作勢要要咯吱她。
綠衣也隻有在程紫衣麵前才會如此毫無顧忌,而程紫衣也隻有在綠衣麵前,才會展露出她最真實的一麵。
隻因這二人身份雖為主仆,實則親如姐妹。
綠衣嚇得躲閃,臉上卻仍然笑嘻嘻地說道:“亦或者說,姐姐看上的不是李公子,而是那個冒冒失失的蘇公子不成?”
“我呸——你個沒羞沒躁的賤婢!看我不收拾你——”
“別呀,姐、姐姐,癢,癢死我了……我錯了,姐姐,小妹投降了……”
……
“逸倫,你確定沒看錯?那蘇清還在洛陽城內麼?”
洛河以北的薛府,二進院落的正廳之內,一個頭梳寶髻、氣質雍容的貴婦人眉頭微蹙,表情驚訝地看著恭立在邊上的華服青年。
邊上一貼身侍女,正手拿長柄團扇一絲不苟地輕輕扇動著。
“回伯母的話,逸倫絕不會看錯,”韋逸倫鞠身說道,“不僅如此,今日在醉月樓還發生了一件奇詭之事!”
“何事?”薛王氏眉頭微微一挑,問道。
“在今日的書法賽上,”說起此時,韋逸倫仍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那蘇清的書法竟……竟已達到了‘上之上’的品級!”
當然,蘇硯的死而複生,更令他驚愕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