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此言未免太過絕對!”蘇硯哈哈笑道,“我這酒師父就沒喝過!不信師父可以嚐嚐看!”
說著他抬手打了響指,玉香端著一個瓷碗笑吟吟地走上前來。
“這是什麼?”王慶和表情疑惑,“你真會製酒不成?”
“徒兒不僅會製酒,且製出的酒,師父絕對沒喝過!”蘇硯笑道。
“你若真會製酒,為師便不與你計較那壇酒醪的事!”王慶和故作大度狀,“不然的話,我不僅要揍你,你以後隻能乖乖待在屋裏練字,未經為師允準,你不得出門半步!”
“好啊,”蘇硯笑嘻嘻地說道,“不過,如果師父沒喝過徒兒的酒,那又當如何?”
“笑話!還有為師沒喝過的酒麼?”王慶和雙手往身後一背,一臉高深莫測,“隻要是洛陽城內的酒,絕無為師沒喝過的!你若果真能製出為師沒喝過的酒……”
“如何?”蘇硯笑著追問道。
“你想如何?”
“如果師父滿意我製的酒,那日後師父不僅不能限製徒兒的自由,就是隨師父坐堂看診一事,也得徒兒自己說算了。”蘇硯嘿嘿笑道。
王慶和怒道:“這話什麼意思?”
“蘇哥哥的意思是他未必會日日隨老爹你坐診,”玉香笑著插話道,“蘇哥哥也有應酬啊,譬如哪天蘇哥哥的朋友來了,亦或者出門去拜訪朋友……”
“要你多嘴!”王慶和瞪眼說道。
蘇硯卻大笑道:“看來師父對自己說過的話,也並無十分把握嘛!”
“誰說的!”王慶和挺胸抬頭,“我王慶和不僅言而有信,而且言之有物,絕無虛言!”
“好啊!請師父品酒吧!”蘇硯嘿嘿一笑,向玉香打了個響指。
玉香走上前,將手中瓷碗舉到她爹麵前。
王慶和掃了蘇硯一眼,輕哼了一聲,這小子若能製出他可以下咽的酒,就不算糟蹋了那壇酒醪。
就算這小子用他家鄉永州城某種特別的製酒術製出某種富有地域特色的酒,他隻要不承認自己沒喝過,又能怎樣?
有特色的酒就不是酒了?頂多初次喝著新鮮,喝幾次與別的酒又有何本質的區別?
“喝吧!師父!沒毒!”蘇硯嘿嘿笑道。
王慶和瞪他一眼,將酒碗送到嘴邊喝了一口,準確地說是呡了一口。一個酒頭鬼,對酒可是十分挑剔的,就如同萬花叢中過的浮浪子弟對女人的挑剔。
洛陽城內,如今也隻有醉月樓幾家知名酒樓釀製的酒,和他親自製的酒還可入口。
咦?酒液一入口,王慶和眉梢就是一揚,這酒可真辣嗓子啊!猶如火焰一般燒喉嚨!
他平生頭一回喝到這麼燒嗓子的酒,雖然燒嗓子,但是醇烈,香氣撲鼻!
他端起碗接連喝了兩大口,酒液從嗓子裏流入胃中,就像一簇滾動的小火球一路滑了下去。
“好酒!真是好酒啊!”
此時王慶和已完全陶醉於這酒帶給他的神奇而醇烈的淋漓盡致的痛快之感中,不禁驚歎出聲。
當他把那半碗酒喝幹,腦袋就已有些暈,他的酒量雖不是最好,但平時要喝得頭暈,沒有幾大碗是不可能的。
可這才喝了小半碗,這到底是什麼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