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棄車保帥(2 / 3)

他一麵念叨著咒語,什麼“泰山鎮妖符、泰山鎖魂鉤……”等等,聲音不大,也不清晰。

其實他後麵的那些咒語,並非是因為聲音小,而聽不真晰,而是常人的耳朵,根本無法接收承受那些語言中所暗含的真理。

莊非子的魂魄被一束束詭譎的力量,從虛空中拉扯回來,聚攏在眉心識海的上方。

陸無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用手輕輕一拍那魂魄,試圖將其拍回到莊非子的體內,不料莊非子的三魂入體即出,反因其肉體傷勢太重,而無法蘇醒過來,不能夠令其魂魄在體內居住。

陸無上撓了撓額頭,瞧著呂仲達尷尬的笑了笑,“受傷太重,需要一枚氣血丹助其恢複傷勢。”

呂仲達視而不見。

路無上又道:“老朽下山時忘了帶丹藥在身,不知、不知……嗬嗬……”

陸無上知呂仲達身上有九轉碧血丸,還知那碧血丸正是從莊非子的手上,勒索而來,不知他是否願意交出,救這莊非子一命。

呂仲達為人雖狠,但也頗有原則,不是什麼人都殺,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救。

剛剛,若不是他唆使莊非子,讓其從呂卿的手上騙取百靈丹的話,那麼隻怕是借給他十萬個膽子,也不敢動呂仲達的愛子,隻是誰也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來個杜捕頭,一劍殺了莊非子,也是呂卿手段使然。

其實此次意外,歸根結底,還是呂仲達對兒子心性上的一種檢查和考驗,呂卿做的很不錯。

呂仲達淡笑道:“哪有那麼麻煩?”隨後對那姓杜的捕頭道:“可敢再出一劍?”

姓杜的捕頭正欲催馬前行,卻聽呂仲達再次出言挑釁,當下心中也是勃然大怒。

他從不小覷術士,卻就不代表他就怕了術士,否則剛剛他又何必出劍,一劍斬殺了莊非子。

難道他不知,當下術士們是一窩一窩的嗎?若真怕得罪術士,又豈不怕殺了小的,來了老的?

姓杜的捕頭嘴角輕扯,忽然拔劍,一劍刺出,劍出如龍,劍氣直衝呂仲達而來。

不知者不畏,沒有見識過呂仲達的厲害,所以就不知道畏懼猛虎的凶殘。

呂仲達屈指一彈,一枚閃著紅光的棋子爆射出去,隨後雙指並攏,舉在胸前,輕喝一聲:“棄車、保帥!”

突然之間,那枚刻著“車”字的棋子陡然變大,如一麵盾牌,飛速的旋轉著,硬生生抵擋住了那捕頭的一劍,於此同時,令有一股劍氣,從莊非子的胸膛忽的穿出,與杜捕頭先前那一縷劍氣合二為一,力量陡然增了一倍,硬生生刺入那枚棋子之中。

呂仲達表情淡漠,冷笑道:“還是不夠!”

呂卿心似亂麻,全不知父親這會兒想幹些什麼,深怕他為了自己,得罪朝廷,闖下禍來,便要上前阻止,但見那姓陸的長著,超自己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介入其中,當下也隻好暗暗壓住心中的疑惑,默默退至一邊。

方才一劍,那姓杜的已然爆發出全力,此時還哪有力量補充,隻見又有一道清晰的黑濁黴氣,從莊非子的眉心飛了出來,直奔那枚棋子。

銘刻有“車”字的棋子,這時才爆裂開來。

姓杜的劍士捕頭突然身子一沉,就要跌落馬背,呂仲達側身微微向前,已到了駿馬一側,抬臂向上,微微一攙扶,剛好將他身子扶正。

隻見那杜捕頭滿臉通紅,卻不是害臊,而似是喜悅,興奮的難以言表,“這、這……”

呂仲達微一抬手,示意他不必道謝。

“在下杜鐵楠!”姓杜的抱了抱拳。

呂仲達笑笑,也不抱拳,“塚虎。”

“啊!”杜鐵楠人在馬背上剛剛坐穩,聽聞“塚虎”二字,身子一斜,差點又掉了下來,幸好被這頭塚虎再次攙住,“忙你的去吧!”

“是!”杜鐵楠答應了一聲,再不敢多言是非,連忙衝著身後的隊伍一揮手,喝道:“繼續趕路!”

練劍數十年,好不容易晉升為劍俠,卻因劍氣不足,就此止步。

方才那一擊之間,他傾盡全力,仍舊不能助塚虎觸發法術,但就在拚了命的想要進攻之時,那道原本殘留在莊非子體內的一道劍氣,忽的又被激活,與自己後來所發出的劍意契合,同時向呂仲達發起進攻,但仍舊是略有不足。

後來呂仲達出言譏諷,這才勉強破開法術中的第一道禁製。

棄車保帥!由於是兩股劍氣合並,先前一股是誅殺莊非子的,後麵一股才是塚虎,因此這一招棄車保帥,可謂是棄一子,而保兩帥。故而原本莊非子的死亡黴運,被逆轉乾坤,硬生生的轉移到了那枚棋子之上。

黴運被抽離,身體如真空,三魂七魄被瞬間拉回體內,胸前的劍傷也如做夢一般消失不見。

劍俠想要晉升為劍師,至少需要練出三股劍氣,隻有能夠同時駕馭起三股劍氣,才有機會衝擊劍師的境界,隻是那杜鐵楠進階劍俠之後,始終無法突破至二重境界,一直都隻有一縷劍氣,伴隨其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