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睜眼咬唇,一手握拳重重地打在另一隻掌心,還未慶祝歡呼,肚子就是一陣咕嚕嚕。下意識地捂著肚子,訕訕一笑。
“看來我也起效了。”
又是一陣咕嚕嚕,動靜比剛剛還急促。
“報應這麼快?”十裏脫口而出,見她咬牙要打人,立馬認慫,悻悻上前扶她,“我說差了。夫人,我扶你去茅廁等著。”
咕嚕嚕,咕嚕嚕。體內正形成排山倒海之勢。
常樂笑不出來了,忙從床上跳下,卻不敢大動作。一手捂肚子,一手朝十裏揮著:“快快快,茅廁茅廁!”
呆了一刻鍾,常樂才雙腿發麻,腦袋發昏地出茅廁。
茅廁外,守了四五個人,一個管家四個家衛。
出廁就有四個彪形大漢,任誰也無法淡定麵對。
常樂一手扶牆,一手捂肚,對麵前的場景有種怪異到形容不出的感覺。眼神飄忽地落在十裏身上,見她眨了眨眼,也知曉了情況。
“守管家,這是作甚?”她聲音透著虛。
管家是個四五旬的中年人,山羊胡,雙眸矍鑠。身子因常年彎著,嚴重駝背,言行舉止卻是不卑不亢。按照禮數朝常樂行罷,目含惋惜。
“奉家主之命,來帶夫人。”
“哦,那走罷。”常樂很是通融,淡淡一笑,盡量表現出那種如臨大敵我自巋然不動的高人境界。
“冒犯了。”
管家話落,大手一揮。兩個家衛受令上前,左右一擒,便將她押住。
常樂被迫順勢彎腰低頭,下一刻便抬頭上拱想要掙脫。那兩雙手壓製得她肩膀碎痛,捏的她手腕疼到無力,雙腿都有些扛不住壓力開始發酸。勉強腳下用力穩住身子,在被押走之前又頑強地掙了掙。
“我不是說了跟你們走?”
好容易塑造的義勇赴死的英雄形象,被他們這一搞,消失殆盡。她很是生氣!
管家無動於衷:“家主說,要押著夫人帶過去。”
……
紅豆苑內那叫一個熱鬧,燈火通明,人來人往,還能清晰地聽見女子的哭泣聲。
來的路上,常樂又去了兩趟廁所。所以花了兩刻鍾才到紅豆苑。
剛被帶到正堂,臉上莫名就是一巴掌。打的常樂頭歪眼暈,嘴角溢出血來,耳朵轟鳴。若不是還有家衛抓著,她早就倒在地上。
“常樂,你好狠的心!”
厲聲威嚇衝進耳朵,再次形成一陣轟鳴。
常樂緩了緩,還有些發蒙地抬眼看著張長修。他的臉黑的像鍋底,冷的如冰霜,目光利的像刀子。恨不能將她當場給剮了。
十裏在旁大聲哭喊,卻被人拽著無法靠近。
“你先說個青紅皂白來。”常樂晃了晃腦袋,啐了口汙血,試圖將那些暈眩丟出去。
張長修冷笑一聲,恨恨地捏著她的下巴,勁大的迫使她痛呼出聲。俯身低頭對上她的雙眸,陰鷙如蛇。
“楚兒好心與你宴談,你竟下毒於她!你這女人,不光是瘋了,還更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