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捉鬼太容易(1 / 2)

十裏瞅著手腕上的玉鐲子,覺得莫名其妙。這是常樂剛剛進去之前留給她的。什麼也沒說,就是把鐲子戴到了她的手上。

“哎。”十裏悄然靠近無澤,不鹹不淡地喊了一聲。

無澤看她,露出“你說”的表情,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

十裏愣是被這種氛圍憋得難受,忍不住跟無澤多埋怨了一句:“畢竟都是跟著阿常的,你能不能別像他們一樣木愣愣,沉悶悶的?跟一塊塊石頭一樣。”

何為和菏止聞言,眼珠子都沒動一下,隻是目色露出幾分鄙夷。

“你不是本來就說我是木頭?”無澤反問了一句,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

十裏真的是後悔開口問他。

難得的鼓起勇氣跟他搭上一句話,結果還是這般。索性,十裏也不再說話,氣惱地哼了聲,站回原地。

無澤視線微微轉了轉,有意無意地落在十裏氣呼呼的臉上,輕聲咽了咽口水。

他剛剛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

前夜回去的時候,常樂才又警告過他,得想辦法和十裏把關係和好了。

不然,按常樂的話來說,就是要將他給踢了,踢得遠遠的。

十裏現在麵對他,好像是沒有之前那般畏懼,但是躲避疏離之意還是半點沒少。

不過,印象裏,十裏也從未跟他怎麼親近過。

所以不是常樂要求,無澤也不會想到要跟十裏搞好關係什麼的。

內心幾番婉轉,他還是僵硬地往十裏那邊走了幾步,冷硬開口。

“你剛要問什麼?”

十裏驚詫側目,見無澤主動來問。莫名地,又心生了幾分怯意。

無澤也不急,就等著她說話。

十裏深吸了口氣,決定還是問了。

“我是想問你,最近阿常都在幹什麼?昨晚上,懷王什麼時候去的綠聽軒,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一片靜默。

無澤沒有及時地回她的話。因為這話不知道該怎麼回,特別還是當著菏止的麵兒。

何為如果是太守府上的下人,聽到這話肯定是直接就把常樂連續兩日來歸閣的事兒給說了。

但他是懷王府的,便嚴守著自己的嘴門兒,不多插一句話。

“怎麼,你也不知道?”十裏狐疑看無澤。

又默了會兒,無澤點頭:“嗯。”

十裏一聲輕笑:“你能不知道,鬼才信。”

在十裏的意識裏,無澤是個極為負責任的屬下,主子有一丁點動作,都能及時知曉的那種。

昨晚上,懷王光明正大地來了綠聽軒,她睡得有點死,沒注意到。無澤定然是注意到了的。

“還有嗎?”無澤冷聲多了問一句。

機械的當真像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十裏聽著難受,別扭得眨眼:“沒了,你站回去罷。”

無澤毫不猶豫地回了自己的地方。

十裏的目光一直偷偷落在無澤身上。見他一身玄衣,發髻簡單地用發帶固定,身子挺拔,麵無表情地立在原地,顯得毫無生氣,卻格外堅定。

確確實實是個木樁子。十裏心底裏咕囔了一句。

然而,他這樣子又給足了人安全感。

似乎隻要他往前一站,便什麼危險都被擋住了,任什麼妖魔鬼怪都侵近不得。

驀地,腦海裏出現他上下翻飛的身影來,以及那把帶血的青鋒。

目光不自覺得挪到了他腰間懸著的玄鐵長劍上。她隻見過它一次出鞘,就是在礦山上。

凝視了會兒,十裏忽然又湧上一股濃濃的心虛與愧疚之意,還有那麼一絲的畏懼。怯怯地收回目光,垂首看著腳尖,不知所思。

依著無澤的敏感,十裏的注視自然是能發現。餘光瞥見十裏低著頭發呆,一時升起幾分疑惑。

十裏對他的意思好像不是單純的厭惡,那神情神態,更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

可她能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兒?

若是說起來,倒是他一直幫著張長修,做了不少對她們主仆不好的事兒。

按理說,她應該對他極度厭惡憎恨才是。

許是因著常樂的警告,無澤這才時不時地對十裏上了心,時不時因為十裏的一兩句話,一兩個小表情而傷腦。

但處理關係笨拙如他,他也隻能自己瞎琢磨,在這方麵做不出半點有用的事兒來。

……

歸閣裏,三人圍坐。

不知道柳成言是不是因為徹夜奔波,過於疲憊,所以臉上才如此無血色。

常樂看得直心疼。

柳成言從廣袖裏取出一方正圓形的青銅鏡。

比巴掌大那麼一圈兒。

此鏡完全是由上好的青銅打造,金光閃閃,鏡麵磨得光滑,比一般閨房中的妝鏡要清晰許多。

常樂的臉映在裏麵,能看清今日十裏給她畫的遠山黛眉,桃花粉妝,絳紅朱唇。

看起來,是個明豔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