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弟弟離家出走(3 / 3)

可是周祁陽的身影還是慢慢的淡了下去,逐漸消失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世界上,在這黑色孤獨的世界,流浪者的孤獨是那樣的寂寞,讓人感到熟不可防,眼淚含在眼眶中,不肯落下,他知道,一旦落下,那時無盡的孤獨會趁虛而入,這樣的孤獨尤其是自己能忍受的呢。

周祁陽一直都沒有周衛的消息,從小到大,周祁陽都不會讓周衛離開自己,為的就是讓自己可以好好保護自己的弟弟,自己這次到底是為了什麼?把自己的弟弟逼走了,難道自己真的對葦奐動情了?葦奐可是冷漠的老婆。聽到葦奐已經回到冷漠王府的時候,雖然自己很不能接受,但是另一方麵自己也安心了許多,周祁陽也可以全身心地去找周衛。

周祁陽把周衛可能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每到一處,小時候的記憶便像雲一樣地湧上自己的腦海,而自己也更加擔心周衛。

“周衛,你這混蛋,你到底在哪?”周祁陽心中的自責滿滿地溢滿了心頭。

另一邊,葦奐已經回到冷漠王府,那些出去找的下人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哪裏還敢奢望有什麼獎勵,於是又乖乖地回到崗位上了。

嵐葉在細心地給葦奐擦臉,已經回來幾個時辰了,卻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冷漠的心感到慌張,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大夫進來,得出來的結果都是:隻是受過驚嚇和勞累,並無什麼大礙。但冷漠覺得在葦奐睡的這幾個小時,好像漫長地像度年一樣,大夫們一個個被冷漠說成了庸醫,然後狼狽地一個個出去,受到驚嚇?葦奐到底遭遇了什麼,冷漠已經變得不冷漠而是變得急躁了。

夜幕降臨,嵐葉借著夜光,跪在月光照得見的地方,雙手合起,虔誠地向上天祈禱:“求你讓小姐快點好起來,你讓嵐葉做什麼都願意!求你讓小姐快點好起來,你讓嵐葉做什麼都願意!”默念完一遍又一遍然後又向著月光磕了三個響頭。

夜深了,周衛究竟在哪裏,周祁陽獨自站在房子前麵,望著前麵,卻隻看到漆黑的一片。周祁陽一天已經跑了好多周衛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周衛的消息,他拿著一瓶酒坐在圍欄上,他記得以前他站在這個地方,周衛遠遠地就跑回來,一聲聲哥哥地叫著。

周祁陽知道周衛今天會這樣對待葦奐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自己,是自己當哥哥當得不夠格,還好這次葦奐沒有出事,不然自己這回要怎麼麵對周衛,怎麼麵對葦奐?月光灑在房子上麵照著周祁陽的臉上,多了一份悲傷。

心裏的苦泉水一樣流過心頭不止,周祁陽默默握起酒瓶將酒傾灌而下,苦的。

此時的周衛還在外麵晃蕩著,天越是黑,越是想家,也越是不知道該往何處去!他知道這次的事情他是錯了,盡管他自己不承認,但是他有違天下醫者父母心的醫德,但是哥哥不知道他其實是已經斷定葦奐沒事才會將之置之懸崖的,哥哥不知道自己心裏究竟有多糾結,這次哥哥定不會輕易原諒自己了吧!

周衛走的時候沒有想得太多,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想離開哥哥,他想著哥哥總會找到自己的,像小時候一樣,他去探聽到了葦奐已經平安到冷漠王府的消息,他多想告訴哥哥,然後向哥哥認個錯。

但是他那倔強的內心不允許他這麼做,也呼喚著他不要這麼做,於是他隻能繼續“流浪”。

葦奐已經睡了一天,從昨天回來到今天根本就沒有醒過來,嵐葉卻幾乎也是一夜沒有睡,嵐葉一夜沒睡,精神有些不好,黑眼圈都映得十分的明顯,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她遇到了冷寂,在小路的拐角處。

“葦奐還沒有醒過來麼?”冷寂見到嵐葉順口就問了,葦奐回來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隻是不太好這樣直直地去問。

“大夫說已經沒事了,相信很快就會醒來的!”嵐葉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那就好!”冷寂看見嵐葉一臉的憔悴,順口加多了一句:“你也好生照顧自己,別到頭來葦奐醒了還要來照顧你!”說完冷寂就走了。

嵐葉聽了冷寂的話,笑得跟開了花一樣,她不知道這一切遠遠地都看在了歐陽淑的眼裏,讓歐陽淑的內心在之前的事件基礎上更加不悅,也讓她更加地討厭嵐葉。

嵐葉不知道已經第幾次給葦奐熱東西了,但是她總覺得要再熱一下,再熱一下,葦奐就會醒過來了,醒過來就可以吃了。大夫已經來了四五個了,都言稱葦奐沒事,可是在嵐葉心中,葦奐一時不醒來,心中就一時放心不下。

冷漠在嵐葉出門後再次來到葦奐的房間,他昨晚一夜都沒有睡過,但更多的擔心眼前人,睡意被擔心占據了。

想必是累了吧,這麼一想,心又更加地疼了。

躺在床上的葦依然狠狠地睡著,好像她要把這輩子要睡的都要睡完,等醒來就不用睡了一樣。他想伸手碰一下葦奐的臉,卻欲而又止。

“你這傻瓜,有那麼好睡麼?一直賴著都不想起來了!”冷漠嘀咕著,心裏卻是無比的擔心。

他無法原諒居然有人將葦奐放置在懸崖邊上,在葦奐不見了之後,他恨不得將綁架之人碎屍萬段,他派出大量人力去尋找葦奐,甚至連山頭不能放過,如果葦奐有個三長兩短,他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如果不是自己先出去了,葦奐就不會出事了。

遠遠就聽到了嵐葉的腳步聲,冷漠便走出了葦奐的房間。

他走在路上,一個仆人跟了上來。

“王爺,您要查的小人有線索了!”

冷漠看了一下麵前的下人,不說話。

下人繼續說到:“我查到周祁陽去藥店匆匆買了藥然後去找了三七!”

“這算哪門子線索?”冷漠聽了兩句都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便有些不高興了。

冷漠弄不清楚思路了,當時明明派出去的人說是被強盜給劫走了,因為這個冷漠還下令端了人家的老窩,不過後來強盜交待是被一位風度翩翩,武功很好的公子救了,聽到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的時候,冷漠臉都綠了。

“當日從強盜手上救走葦姑娘的正是周家大少爺,周祁陽!”為什麼又是周祁陽,冷漠鄒了眉頭,難道葦奐這些天都是跟周祁陽在一起麼?那又是誰將葦奐放置在懸崖邊上?難道也是周祁陽麼?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謝王爺!”

周祁陽既然救了葦奐為何又把葦奐棄在懸崖邊上,既然那麼匆忙地幫尋了藥,又怎麼這般狠心地丟下,平山懸崖,要是不早點發現,現在可能葦奐都成為才狼虎豹的盤中餐了,不管怎麼樣,他實在原諒不了周祁陽這種做法。

周祁陽醉醒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周衛在廚房弄得砰砰地響,那已經是周衛消失的第二個中午了。

“哥,你醒了!我給你做了好吃的,你起來吧!”周祁陽捧著一盤香噴噴的魚肉,笑容很燦爛。

周祁陽使勁地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後用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剛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幻覺,他失落了一下,一個晚上的邋遢,他的胡子已經長了出來,頭發也有些淩亂,顯得更加地滄桑。

他好像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便顧不得形象就騎著馬出去了,他穿過了小樹林,來到一個山洞前,他應該早點想到這裏的。

小的時候周衛說過,如果有一天他不見了,就讓周祁陽來這找。(“哥哥,以後我生你氣了,不見了,你就來這裏找我,我一定會在這裏等你的!”)周衛的話彷佛還縈繞在你耳邊,那是小時候兩人出去打獵的時候發現的山洞。

周祁陽放輕腳步走了進去,他看到周衛正蜷縮在石洞的一個角落,睡著了。

他蹲了下來,看著稚嫩的周衛,作為老大的內心再次湧發,他暗下決心一定會好好照顧好周衛的,不讓父母在天之靈的擔心。

而周衛還在夢中的那個無盡的黑暗的世界中,孤獨的等待著哥哥再次回來,可是孤獨感無盡的包圍了周衛。

周衛醒來的時候先是看到周祁陽的胸膛,然後再往上看才證實了是自己的哥哥周祁陽。

周衛心裏的委屈一湧而出,無數的話語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他用力地抱住了周祁陽,然後流下了熱淚。

“哥,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以後一定會聽你的,我不會再耍小孩子脾氣,再也不會聽那個壞女人的話了,哥哥再也不要把我丟在那個孤獨的世界裏了……”周衛都說得語無倫次了,但是周祁陽能找到這裏,這說明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也許這次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我們回家再說!”周祁陽聽著周衛說著各種奇怪的話,心中不禁有些心酸,從小跟著自己長大的周衛在這寒冷的山洞中,肯定受了不少苦,於是扶起了周衛,周衛卻站不起來了。

周祁陽以為周衛出了什麼事,很是驚慌。

“沒事,隻是太久沒有吃東西……”周衛剛說完肚子又再幫確認了一下。

“走,回家我給你做!”周祁陽說完便背起了周衛走出了山洞。

周衛在周祁陽結實的後背上看到周祁陽滄桑的胡子和臉龐,心裏很不是滋味。

“哥,你怎麼找到這裏的?”周衛轉移了話題。

“周衛,你知道我什麼生氣麼?”經過周祁陽昨晚的深思,他想清楚了,他不能就這樣不管對錯都慣著他,他一定要承擔起長兄的責任,要保護周衛,也要讓周衛自己成長。

周衛聽了這句話,不敢再說是因為葦奐這樣無知的話了,經過了一夜他的內心也已經意識到錯了。

“醫者父母心,不管麵對的是怎樣的人,我都應該以慈悲之心去對待,而不應該……”周衛越說越沒臉說下去了。我不應該讓你在我和葦奐之間做選擇,這句話周衛始終沒有說出口。

“你懂了就好,來,上馬!”

周家兩兄弟一起騎著馬回到了家,回到家,周祁陽二話不說立馬圈起袖子進了廚房。

周衛則傻傻地笑著,隻是這笑裏麵多了那麼一丁點的成熟。葦奐已經安全地回到了冷漠王府,要不要跟哥哥講呢,周衛糾結了一下。

不一會兒,周祁陽便端著熱噴噴的魚和飯菜出來,周衛心想還是先吃了再說吧,便狼吞虎咽起來。

“周衛,你不是說你很喜歡葦奐麼?”周祁陽想問卻又問不出來這句話,也知道用夾菜給周衛來緩解暫時無話可說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