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難道他隻是棋子嗎?(3 / 3)

離開,總是痛苦的,而自己離開那個家,自己離開了那個原來的自己,現在的自己還是自己嗎?

周祁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該怎麼告訴自己如何做才是對的。

整理完心情,帶著巨大的不安的迷茫,被匆忙的腳步驚醒。

遠遠的望到歐陽淑和王媽媽來到葦奐的住所,周祁陽自從來了王府中當了仆人,就再也沒有見過歐陽淑,每次和他見麵的都是王媽媽,每次都是得到的消息就是等待,等待……

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等待,而且每一次都被歐陽淑的無限期的拖延,現在的自己就像是被忽略了一樣,甚至就像是被利用的工具,隻有在用到的時候會響起,一旦沒有用處,都是被藏在角落裏,生怕礙了自己的眼,礙了事。

現在周祁陽的對於歐陽淑已經開始懷疑了,但是這些日子,能夠看到葦奐,心中還是有一絲希望。

就像是在一片沙漠中,看到海市蜃樓,明明知道那是假的,但還是心中帶著那幾萬分之一的希望,望著那虛無的事物走去,因為那就是你的希望,那是你唯一的希望,不是不知道那是假的,而是知道,卻還固執的走過去,因為當你不斷被希望拋棄,被絕望籠罩,那種恐怖感比死亡還要怕,隻有走過去,哪怕是錯的,隻要有希望就好。

“王妃……”周祁陽趕緊走了過去,看到了歐陽淑,就像是在荒漠中看到了海市蜃樓,那裏有著最美麗的綠洲,甜美的泉水,濕潤的空氣,還是綠茵,還有就是希望。

可是剛張開口的周祁陽直接被一個一個守衛攔在外麵,喝道:“歐陽淑王妃,豈是你這等奴才能大呼小叫的,小心沒了命!”

王媽媽這時回頭看到正被攔在外麵的周祁陽,對著歐陽淑耳語幾句,隨後扭過頭,不再搭理被攔在門外的周祁陽。

“讓我進去,葦奐王妃有事情要見我。”周祁陽現在已經等不及了,在王府中待了這麼多天,可是一直都沒有希望,他不知道歐陽淑會怎麼做,可是他已經等不及了,就像是黑暗中的飛蛾,看到光明的那一瞬間,那會奮不顧身的撲過去,忘記所有的事情,甚至忘記死亡,隻要能夠讓葦奐知道自己的心意就好。

“正王妃說了,她要和側王妃說些事情,誰都不許進去。”侍衛板著那張臉。

“歐陽淑是在玩弄自己嗎?”周祁陽的心中生起了這個巨大的疑問,這些難道都隻是被別人玩弄的一個遊戲嗎?

周祁陽在這座王府中呆夠了,這裏他再也不想待下去一秒,隻要能夠出去,他可以帶著葦奐,和自己弟弟周衛,帶著王叔,四個人遠走他鄉,離開這座是非之城,這座京城裏,已經沒有他值得掛念的事情了,也沒有人隻得他牽掛了。

周祁陽幻想著一切,一切都如他想的那麼美好,那麼美麗,美麗的像是一場真正的夢,這場夢真是夢,像夢那樣虛幻,永遠不能成真。

伸著脖子,點著腳尖,向裏麵望著,侍衛在一旁,看到周祁陽的樣子就想發笑,一個下人,還對歐陽淑王妃有愛慕之情,這種低一層的人物,又怎麼能夠上那些生活在食物鏈頂端的人物,就算自己一個王家侍衛,也不敢輕易討論那些妃子,隻有在無人的時候才會說上一兩句。說上那個妃子的身材好,說道那個王妃是最清純的,像是北海的水那樣清澈,清澈見底;

可是一個打撒院落的下人,卻在這裏,踮著腳,望著歐陽淑,這讓所有人都感到好像,就像是癩蛤蟆探著腦袋,望著那天空中飛過的天鵝。

可是,那些自以為看懂了一切的人卻不知道。

有時候,懶蛤蟆探著腦袋,隻是閑著無聊,天空的天鵝在懶蛤蟆眼中,隻是一個一個可有可無的事物,就像是一隻獅子,永遠不是在乎一隻螞蟻的樣子,縱使在自己身上爬過,那也隻是有點癢癢,完全不影響午後的熟睡。

天下萬物,沒有誰在仰視誰,或許隻是閑來無賴,或許是那人欠了你錢。

沒錯,歐陽淑就像欠了周祁陽債的小偷,給了他希望,給了他想要得到東西的允諾,卻在兌現承諾的時候,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真的想要見正王妃?”侍衛突然笑問道。

“沒錯,我有要事要見她。”周祁陽突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忘了自己還是王府中的一個掃地的仆人,一個奴才。

“那你就慢慢想吧。”侍衛大笑道。

可是,在周祁陽眼中,這個侍衛已經消失了,而是大步向裏麵走去。

“給我出來,誰讓你進了,你真是不要小命了!”侍沒想到周祁陽正的不顧他的阻攔,直接闖了進去

這要是直接走進去,自己還不被正王妃直接革職,歐陽淑可是這個王府中的女主人啊,而且自己還是在他身邊任職。

侍衛直接將周祁陽從裏麵拖了出來,一巴掌打在周祁陽的臉上,喝道:“你不要命,我還想要命呢,別跟老子耍什麼情聖模樣的姿態,你丫的要的他媽的什麼狗屁愛情,我要的可是命,不然小心我打死你。”侍衛喝道

對於這種人,侍衛見多了,侍衛從前是在名昭街的怡紅樓做事的,但是因為家裏有人子啊王府做事,於是把自己調過來了。

那時,在怡紅樓,總是有一些酸腐的秀才,會唱幾首小曲,會寫幾段小詞,寫手好字,就跟怡紅樓中的女孩子眉來眼去,每次靠著那幾兩銀子,來到怡紅樓和喜歡的女孩子聊會兒天,說說自己的理想,如何鯉魚躍龍門,如何飛黃騰達。

那些女孩子,總是被那絕好的口才所蒙蔽,癡情的看著那些玉樹臨風的酸文人。

那些,酸秀才就真的以為那女孩子真的是自己的真愛了,於是就算拚死也要來怡紅樓中坐一坐。

秀才從來都是很文雅的,都是過來坐坐,喝喝茶,吃點堅果,然後留下一兩銀子,瀟灑的離開。

女孩子們都知道,這些秀才不是真的天真無邪,不是真的不懂閨房之事,不然那些奇書是從哪裏出來的,隻是因為過夜太貴了,那些表麵風光的酸秀才或許裏麵還穿著破了洞的襪子。

秀才的好處在於,賺他們的錢真的很輕鬆,啥也不需要,隻要陪著聊聊天,陪著吃點堅果,吃點小吃,就能把幾塊碎銀拿到手,而且秀才們的好口才,完全可以省去自己聽說書先生的錢。

如果晚上要過夜的話,秀才又該矯情了,看著那像是得了哮喘的身體,估計什麼都幹不了,還不如那些健壯的江湖浪客呢。

但是到了最後,開始瀟灑的秀才總是會難纏的,而那些看似難纏的江湖浪客,倒是瀟灑的走開。

那些秀才,總是帶著辛辛苦苦站的幾把碎銀,想要為某個姑娘贖身。

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拿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就已經是很大的代價了,然後滿心希望的來到怡紅樓,看著自己的那幾個碎銀被摔了滿地,而姑娘們卻是在心疼那些單純的秀才,於是上前勸架。

秀才就會感到自己是被重視的,看到自己找到了真愛,於是之後,就會策劃帶著怡紅樓的姑娘遠走高飛,還有各種過來搗亂的,然後就是被侍衛一次次的捉到,然後暴打一頓,最後被打得怕了,或者是被打殘了,再也來不了。

其實,侍衛是有點同情他們,就像是一個被從小被騙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才是真的,在真真假假中,傻傻分清楚。

周祁陽被直接摔了出來,神思也清楚了些。

侍衛看著被自己直接拉出來的周祁陽發呆似的望著裏賣弄,心中不覺有些同情周祁陽。

“趕緊走吧,有些事情誰有都會犯傻,以後別這樣了。”侍衛想到當年,自己也差點和一位怡紅樓的姑娘逃走,可是離家出走了三天。那女孩子才知道,平日裏看著魁梧高大的他,也隻是一個莽夫,沒有錢,甚至連吃喝都不能夠滿足,穿的衣服三天就髒了,洗衣服也沒人幫自己洗,而且大冬天,連水都是冰冷的,平日一天一洗澡的女孩子又怎麼會忍受一個冬天才洗幾次的事情。

所有事情都是想象中的比你真實感受到的要美好的多,那時幻想著,半畝兩天,一頭老黃牛,門前三棵柳樹,還有麻桑成蔭,青蔥三壟,梨樹一棵……

可是,那樣的日子連肚子都管不飽,哪有心情去欣賞那些美麗的風景,想象中的是詩意的,可是在現實中,那時寒酸的。

你極有可能被因返潮,而冒著黑煙的灶台,看著半生不熟的米飯,誰還有煮茶戲兒的甜樂。

那女孩子隻跟著自己待了半個月,就自己偷偷回去了。據說現在子啊怡紅樓過的還不錯,老鴇倒是沒有太為難,倒是侍衛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既然離開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於是就找了一個家裏的遠方叔叔,進到著晉親王府中,做了侍衛。

看著這些葦奐,歐陽淑,還有那個嬌氣的公主王妃,侍衛也漸漸想明白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沒有太多的柔情,沒有太多的同情,想象總是壞的,現實出現的時候,總是告訴你,那些美麗隻是一個夢。

周祁陽知道自己根本進不去,歐陽淑是這裏的主人,自己隻能希望對方能夠幫助自己,幫助自己能夠得到葦奐。

其實,每一個人都在說自己的故事,別人總是在你的世界走過,你的事情總是別人生活的過客,沒有那麼重要,別人永遠都是在忽略你們,他們都是在在乎自己的事情,誰會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呢。

天色將暗,歐陽淑從葦奐的房間裏出來,身後的王媽媽跟在後麵。

葦奐也送歐陽淑出來,周祁陽怕自己被葦奐懷疑,但是葦奐看到自己和歐陽淑走的太近的話,那樣的話,自己的身份被暴露還是很危險的。

周祁陽把之前的思緒全都埋葬,把自己的樣子埋葬在自己的麵前,這樣的事情,總是在一些人心中留著巨大的痛楚。

待到葦奐離開,王媽媽悄悄來到周祁陽身邊道:“周公子,你現在隻是一個下人,不能太張揚啊。”

王媽媽責備道,可是周祁陽已經等不及了,於是道:“我在這王府中已經快半個月了,到現在還沒動靜。前幾天,我還聽說,你們歐陽戰龍將軍來到了王府,在王府中說要葦奐王妃的性命,難道這些都是真的嗎?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