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祁陽對牛燉的態度也還不錯,但是,周祁陽總是在心中不停的排斥著中人,但是這些都是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反抗。
周祁陽坐在自己房間裏,望著門外漸漸下大的雨水,屋內開始漏雨,周祁陽像是一個受傷的怪獸,驚恐的望著外麵,就像是小時候,父母全部不在家,天已經黑了,四周的黑暗像是黑色的詛咒,不斷的蔓延上來,從那些黑暗的角落裏生長出來,而自己隻能害怕的躲在床上的角落裏,望著那個孤零零的房門,希望門能被推開,希望在那門後是自己相見的人,希望自己能夠不孤單。
但是自從父母雙亡之後,周祁陽卻還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明明知道自己無數在角落裏呆多久,父母都不會開啟那扇門,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然後告訴自己不要害怕。
但是,隻有這樣,周祁陽才會感覺到父母仿佛還在自己身邊,還能推開那扇門。
葦奐的院落。
冷漠看著嵐葉和葦奐,嘴角卻翹起了不具名的微笑。
“王爺,我,我先回了……”嵐葉被冷漠看的心虛,葦奐強行扯著別的話題,但是冷漠卻是在絲毫不理會葦奐的話題。
“恩恩,嵐葉身體不好,既然我哥那裏清靜些,就多在那裏住些日子,我哥也好有人照顧些,這麼多年,他都是一個人,有一個人照顧些還是好的。”冷漠倒是扯到冷寂的身上,但是隨後便說道:“嵐葉,剛才出去那個下人你不認識吧。”
嵐葉不知道為什麼冷寂突然這樣問,隨後心中卻是一緊道:“哦,剛才那個人,我也是剛認識的,不是小姐院中打掃衛生的那人嘛,好像做錯了什麼我也是剛來,不知道這是什麼事情。”
冷漠道:“哦,原來如此,看來你也不太清楚,那你剛才緊張什麼啊?”
嵐葉聽到這句話,心中更是一驚,為什麼冷漠會這樣問,他是不是新懷疑什麼了,嵐葉猜測著的,嘴上隻好強撐著道:“許久未見王爺了,突然一見,難免心中緊張。”
葦奐在旁邊為嵐葉說話:“嵐葉身體剛剛康複,被剛才你的氣勢嚇到了,萬一又舊病複發了呢。”
冷漠聽到這樣的話,也隻好不再嵐葉身上找破綻了,倒是大方的道:“還是早點回吧,不然等下雨水下大了,本來身子不好,再淋了雨,我哥冷寂該怪我了。”
“王爺說笑了,那我也就不多留了,省的耽誤了您和小姐的幸福時光。”嵐葉聽到冷漠的話,心中不覺放下了包袱,於是打趣道。
“哪裏,你雖然是跟著葦奐嫁來的,但是卻是葦奐的半個姐妹,不能受了委屈啊。”冷漠道。
嵐葉不知道今晚冷漠是怎麼了,突然一會兒像是發怒,一會兒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的。
嵐葉被葦奐送走,回到葦奐回到房間,隻見冷漠已經坐在椅子上,卻沒有言語。
“今晚是怎麼了?”葦奐問道,但是心中卻還在擔心冷漠懷疑周祁陽的事情,畢竟是一個下人,竟然可以來到自己閨房,這是很少見的,簡直是不可能的。
但是周祁陽作為一個下人,卻可以直接進入葦奐的房間,而且嵐葉剛才的表現也讓冷漠感到懷疑。
一個男人,喜歡這自己的女孩子,希望她的一切都可以在自己的掌控中,希望她的世界除了自己什麼都不要被占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人。
冷漠就是這樣的人,喜歡寧願毀了一切,也不要別人把自己東西拿走。
“王爺,我最近新彈了一段曲子,您要不要聽一曲。”葦奐伸手要去拿琴。
可是冷漠卻完全沒有理會葦奐去拿琴:“別彈了,今晚本王累了,還是早些睡下吧。”
葦奐手停在空中,沒想到自己竟然直接被冷漠忽略了,這是冷漠第二次這麼對自己,第一次是自己剛剛嫁入王府的時候,冷漠完全,忽略自己。
但是,今晚,卻是因為一個男人,因為一個懷疑的問題,卻又這樣對自己。
葦奐不知道冷漠竟然這麼做,難道自己真的在冷漠心中對自己實在懷疑嗎?
“好吧,熄燈吧。我也累了。”葦奐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好低聲回應,但是心中滿滿的都是委屈。
躺下後,燭燈被吹滅,葦奐和冷漠並排而臥,但是兩個人心中都是各有心事。
冷漠認為那個黑衣人肯定和葦奐有什麼瓜葛,但是隻要葦奐對自己說清楚,自己還是可以原諒的,但是葦奐卻在四處隱藏,看來,自己還是不被葦奐信任,而自己已經打算把全部心都交給葦奐了,但是卻沒想到葦奐這樣做,這樣做讓冷漠感到一陣傷心。
而葦奐沒想到,自己隻不過不想傷害冷漠,不想讓任何一個人受傷,但是冷漠能懂嗎?
每一人都在嚐試保護對方,就像是兩隻受傷的刺蝟,都想盡一切努力保護對方,可是離得越近,就會刺傷對方,可是離開,不也是一種受傷嗎?
葦奐想著自己的心竟然被當作是這樣的,心中都是委屈,於是轉身背對著冷漠。
冷漠感到葦奐的小動作,心中更是涼了一份,於是也轉身過去,兩人背對背而睡。
一夜無眠,一段困夢未醒。
冷漠提前起床,平時都是冷漠在床上賴著不起,都是讓葦奐把飯端在跟前調皮的讓葦奐喂飯,調皮的各項孩子。
但是今天,葦奐卻別忽略了,冷漠反常的起來了,起來的早了,卻獨自一個人離開了,連招呼都沒有打。
這是冷漠第一次這麼做。
葦奐睜開眼睛,其實葦奐早就醒了,一直聽著冷漠悄悄穿上衣服離開,心中都是如同尖銳的刀刺,痛徹心扉。
可是自己能怎麼辦?
難道傷害兩個人呢,還是獨守著這份委屈?
葦奐不想傷害任何想要保護自己的人。
冷漠來到院中,管家適時的出現在門外,管家每次總是按時出現在每一個角落裏,仿佛是有一個召喚技能。
“從今天開始,注意這個院子的動靜,你要聲張讓王妃知道。”冷漠低聲說道。
管家點頭示意,這麼多年,管家自然知道冷漠的想法,知道該怎麼把事情做的圓滑些。
冷漠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葦奐的院落。
名昭街,怡紅院。
周衛望著外麵逐漸下起的雨,看著漸漸下起來的下雨。
此時江嫣拿著雨傘來到周衛的身邊,道:“公子,今晚還是別走了。”
說完這句話,江嫣的臉頰一下子紅了,喃喃自語道:“剛才我已經和媽媽們打過招呼了,今晚我不接客,您住在我的房間裏。”
這樣的話說的已經很直白了,江嫣的臉頰頓時像個紅蘋果,遠處的姐妹估計都是知道江嫣今天表白的事情。
姐妹們在閣樓上起著哄,連老媽媽們都停下手中活計。
因為下著雨,所以怡紅樓中還沒有客人,隻有自己人,可是江嫣已經羞澀的想要哭了。
周衛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驚,沒想到江嫣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子,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估計會有很多人喜歡吧。
穿著一身白裙,真的很漂亮,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不正是這樣的嘛。
隻要自己應下來,江嫣就有可能離開這裏,那些老媽媽估計不會難為自己的,幾十兩銀子足可以讓那些老媽媽拿著錢高高興興的把江嫣許給自己。
這麼多天,這個女孩子好像是陪自己說話說的最多的吧。
周衛想到了過去的幾天,總是有一個安靜的甜甜的聲音和自己時有時無的說著話,現在次啊注意到,江嫣是陪自己最多的。
那時,自己就應該知道她喜歡自己。
可是自己怎麼那麼笨呢,或許自己一直都很笨吧。
和哥哥關係那麼好,卻把葦奐偷偷扔向荒郊野外;
喜歡小雨,卻始終都隻是坐在那個書店中喝著茶,然後偷瞥兩眼;
而一個像是蒲公英般安靜的女孩子坐在自己麵前這麼多天,卻沒有注意到這個女孩子對自己的喜歡,喜歡自己這麼久,可是,還需要人家女孩子說的這麼直白。
周衛突然忘了怎麼說話,忘了那些隱晦的語句,忘記了怎麼對付這種隱晦的場景。
門外下著下雨,朦朧的水汽彌漫在這個京城的街上,青石板街上不是走過一個舉著白色紙傘的女孩子,一頭黑發像是瀑布撒下,邁著輕巧的步調,走過這條街。
可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突然變得這麼猶豫了,難道這個女孩不好嗎?
她還沒有接過客,隻是給那些客人們唱過一段曲子,她是那麼的安靜,安靜的就像是一段琴瑟曲,沒有高昂的曲調,就像這場雨,無聲無息的落向地麵。
可是,周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但是卻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了。
周衛該怎麼回答,他不想答應,因為自己隻是感覺沒有非死要在一起的感覺了。
沒有那種要陪你做一輩子的感覺,沒有那種要陪你生死相依的感覺,沒有那種非要在一起的感覺。
江嫣穿著一身白衣,看著自己的裙子遮住的鞋子,仿佛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一般。
周衛望著這場雨,心中很像答應,但是心中卻被一個名字纏住,然後無法自拔。
那個名字就是……葉小雨。
周衛一直都不想把那個像是一場春雨的葉小雨。
在這個下著小雨的傍晚,周衛想起了那個叫小雨的女孩子。
周衛還是忘不了,忘不了那個女孩子,忘不了那個個想讓自己死也要在一起的女孩子。
可是她已經不在了,已經消失了,已經不再出現在自己麵前。
她已經是公主了,而自己隻是一個小郎中,哪能和公主扯上關係呢……
就像是一直癩蛤蟆看過美麗的天鵝飛過,心中的思念便如江河般洶湧,可是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隻能停在原地,遠遠的望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隻剩下孤獨的自己,看著那再也看不到的背影,然後孤苦一生。
周衛不知道,這樣的生活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明明知道自己什麼也得不到,就像是一個癡心妄想的額瘋子,為什麼不正常些,為什麼不接受那些喜歡自己的人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