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開始懷疑她(2 / 3)

歐陽淑看到這裏,心想,都這麼大的一個男人了,還這麼衝動,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可是周祁陽心中道:“原來這個女人都是在猜測自己和葦奐之間的事情,那樣的話到可以為自己所用。”

兩個人都在打著自己的小主意。

“你到底想怎麼樣?”周祁陽憤憤道。

“我想知道你想怎麼樣?”歐陽淑反問道。

“你真想知道?”

“我為什麼不想知道?”

歐陽淑和周祁陽開始賣關子,一來一往,真有浪費時間的感覺。

“我想要葦奐從晉親王府消失……”歐陽淑從閑侃中突然抽離出來,然後拋出一個話題,這是一個新的問題,不是疑問,而像是斷頭台上,那八尺壯漢,舉著闊刀,撒下半壇烈酒,然後說道:“午時已到,鬼神皆避,勿來相擾,生死無關……”像是唱著咒語一般,然後一刀劈下,頓時,半丈鮮血,衝向空中,在白練上塗上最鮮豔的紅色。刹那間,被斬的人氣息全無,身首異處,而看熱鬧的人,則是一身冷汗,頓時場上安靜非常。

這是的周祁陽如同那被行刑之人,頓時一刀下去,便沒有氣息,再也動不起來,心智全無。

“什麼?”周祁陽道,他不知道為什麼歐陽淑突然說道這上麵來,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偷偷的藏在心裏,不能告訴任何人,但是為什麼歐陽淑要告訴自己。

周祁陽想到一個場景,一名官場大臣,三朝元老,是看著小皇帝隨地拉屎長大的,抱著小皇帝的,連小皇帝屁股上有三塊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為人正直,做官兩袖清風,為民鞠躬盡瘁,差點死而後已,但是突然有一天,大皇帝駕崩,小皇帝即位,處死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他也不明白,自己已經是三朝元老了,就算是小皇帝他爹大皇帝都得叫自己一聲亞夫,為什麼小皇帝會這般做呢?

處刑的刑官隻是低聲告訴他:“你知道的太多了!”

小皇帝怎麼肯讓一個知道自己小時候隨地拉屎的人存在這世界上,萬一哪一天這個三朝元老老糊塗了,漫天遍地的說皇帝小時候還尿了他一身,這讓皇帝多麼丟麵兒。

可是現在呢,歐陽淑竟然把這麼直接的話都告訴自己了,那麼下一句話是不是會是……我其實喜歡你很久了,殺了葦奐,殺了冷漠,殺盡晉親王府中的人,我就跟你遠走高飛……

周祁陽不敢相信這樣的話,難道自己的春天這麼頻繁?

周祁陽胡亂臆想著,唯恐思緒跑的不亂……

周祁陽坐在歐陽淑麵前,手中把玩著小茶杯,眼神撲朔迷離,而且逐漸在接近歐陽淑。

“美人,你是不是寂寞孤冷了,是不是被傷了心,沒事兒,傷了心不能被毀了心,自己要堅強,還有哥哥呢,周哥哥會保護你的……”周祁陽心中想到,自己是不是該說這樣的話,可是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點過,是不是顯得自己比較不正經……

歐陽淑心中暗道:“怎麼情況?難道出問題了?怎麼看著這周祁陽倒不像是喜歡葦奐的,倒是想對自己圖謀不詭的。”不由得身上感覺一陣冷汗,心想,早知道自己就把王媽媽留下,還得自己安全了啊。

“你想做什麼?”歐陽淑再也忍耐不住了,於是低聲道,畢竟王媽媽就在門外,還好門隻是輕掩著,要是上了門閂,那自己得考慮是不是第一時間跑路了。

“我是在問你想要做什麼?”周祁陽的語氣突然喝道,語氣驟然轉變,像是一頭低下身子,要俯衝撕咬的獅子。

“什麼?”歐陽淑竟然直接被嚇了一跳,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我是在問你,你剛才告訴我要葦奐在晉親王府消失,你是什麼意思!”周祁陽低聲嘶吼著。

“我,我隻是……”歐陽淑看到這個突然變成了一個獅子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害怕,這個平庸的男人竟然一時間發出這樣可怕的氣息。

“你在一個喜歡她的男人麵前說要她消失,你不知道這句話是很危險的!”周祁陽低吼道。

“我隻是想要她從王府中消失,隻要離開我王府就好,並不是要她死的……”歐陽淑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讓周祁陽產生誤會了。

“請下一次注意你的言語,不然會有危險的。”周祁陽低聲說道。

有些人都是有自己的逆鱗,一旦被觸碰就會怒發衝冠。

龍之逆鱗,觸之則怒,怒則血流千裏,不能止。

葦奐就是周祁陽的逆鱗的,歐陽淑提到這件事情,沒有想到周祁陽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隻是想跟你合作,我幫你把葦奐從王府中弄出來,但是你要把她帶走的,再也不要讓她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歐陽淑妥協道。

周祁陽聽到這句話,心中才放心下來,但是轉念一想,萬一葦奐不願跟自己走呢?

歐陽淑看到周祁陽的猶豫,於是說道:“為什麼不試試,隻要她是愛你的,她肯定是會跟著你走的。”

是啊,為什麼不試試呢?

一件事情總是需要嚐試才會得到結果,何況試試又不要錢。

但是試試真的隻是試試嗎?試試之後,萬一發現葦奐其實對自己沒感覺怎麼辦?萬一,自己隻是一廂情願怎麼辦?

周祁陽心中不安,歐陽淑也看出了周祁陽的猶豫,於是道:“那你如果不想的話,那就當我從來沒有來過……”歐陽淑轉身就走,王媽媽聽到裏麵的腳步聲,於是知趣的把門打開。

“我們走吧,明天不知道冷漠又會怎麼為難葦奐……”

王媽媽心領神會的道:“既然是這樣,小姐還是回吧。”王媽媽輕聲道,並沒有看向周祁陽的方向。

兩人相繼走下樓,和酒樓掌櫃結完帳,並沒有直接停留,直接離開了。

歐陽淑知道,自己隻要說出葦奐這些話,周祁陽肯定是會前來和自己合作的,一旦合作,那麼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

周祁陽看著歐陽淑離開的背影,心中如江河般的翻湧著。

“葦奐,我真的應該試試嗎?”周祁陽心道自問道。

但是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可是自己最終還是來了晉親王府中,做了一個小廝,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卻不能說話,隻能是遠遠看著對方,然後看著和冷漠在一起。

周祁陽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發生是不是都是命運的安排。

但是自己現在不會後悔自己做出的這些事情,既然喜歡就做最多的事情,然後告訴她,我的世界中有一個你,你在我的世界中,掀起了一場暴風雨,我想你來拯救我的心。

周祁陽帶著自己的希冀,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冷漠卻對他產生了懷疑,而且,現在周祁陽對歐陽淑的做法也產生了懷疑。

他不知道歐陽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的,但是歐陽淑的做法告訴周祁陽,歐陽淑在利用他,一切都是為了讓葦奐從這個王府中消失,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周祁陽低著頭,天空中飄下零星的小雨,四周的院落點起了燈火,但是這裏不是周祁陽的家,他現在的小窩在那個挨著破柴房的小屋裏,裏麵隻有自己一個人,前不久還有一個下人,但是現在,隻剩下自己了,因為那個下人已經托人把自己提到了另一個比較好的房間,而自己一切都是王媽媽安排的,雖然周祁陽和王媽媽說過了,但是王媽媽一直在敷衍自己,一直在忽視自己的感受,但是周祁陽不想再提了,因為他從小就是這樣的人,不肯低半點頭,寧願一個人受苦,可是也不像再提第二遍,這或許是從小沒有父母的人才會有的情結吧。

周祁陽小跑著向自己的房間飛奔而去,但是想想那個房間心中就開始打鼓,那個柴房緊挨著柴房,是晉親王府的最邊緣的地方,而且是最最沒有人煙的地方。

在這裏,就算是遇上開飯,也不見得能搶上上好的飯菜。

周祁陽每天吃的飯菜是最差的,因為周祁陽沒法去和那些下人搶飯,不會憑著一身蠻勁往前麵擠,希望得到一些好的飯菜。

好在時間久了,打飯的總是會給周祁陽留下一份最好的。

周祁陽也不會也白要的,每次去了之後,總是帶上一些自己在王府小樹林中找到的一些比較基礎的草藥,然後做些清熱解火的小藥材,送給那些打飯的師傅。

牛燉時間長了,也認識了這個奇怪的下人,是做著最次的工作,但是平時的表現就像是一個大家中出來的貴公子,優雅而深沉,但是皮膚卻又不像是一個貴公子。

牛燉喜歡上這個周祁陽,看著這個總是帶著害怕的眼神看著這個世界,卻帶著孩子般眼神,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

雖然牛燉是生在一個廚師世家,但是從小便經曆了家族從興盛到達衰敗的地步,當初牛家的手藝是京城中的享譽城南的,於是皇宮中也得到消息,甚至很多人都是聽說牛家的手藝比那些禦廚還要高。

後來這個傳言越傳越奇,漸漸的,傳的有些不像話了,直到禦廚房的掌房大人來到,牛家才知道自己的危機到來了。

因為禦廚房想要和牛家進行比賽,但是這種比賽,簡直是要牛家家破人亡啊。

一旦牛家展示真實實力,奪取了勝利,那麼禦廚房肯定是丟了顏麵,牛家子啊禦廚房的壓迫下,還能有好日過嗎?

假如牛家輸了,那麼這麼多年積攢出的名聲在京城可就徹底垮了。

可是在禦廚房的壓迫下,牛燉的父親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決定在比賽中可以輸掉比賽,畢竟隻是一場比賽而已,比起牛家家族的命運,比起性命來說,都是不值得的。

但是殊不知,牛犢的堂哥是那樣的傲氣,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在比賽中,偷偷的將已經已經掉包的材料,換成上好的材料,沒想到牛家竟然勝了禦廚房,禦廚房一夜之間丟盡了顏麵。

而牛家也在數月之後,被莫名的冠上一個罪名,之後滿門被抄斬,但還是小孩子的牛燉逃過一劫,但是當時的牛家已經沒落了,而且牛燉隻好在仆人的扶養下長大,最終進入酒樓中,成為牛家最後一個廚師了。

從小經曆了繁華,然後再經曆了衰敗,經曆了這些的人,誰不是帶著孩子的眼神,害怕的望著這個世界,害怕著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卻總是掘強的撅起嘴,然後在這個世界上,像是一頭暗伏的獅子,隨時都有可能崛起,一旦被激怒就會血流成河。

牛燉不知道為什麼會同情周祁陽,就像是看到了同類一樣,看到同樣的人,看到經曆和自己相似的人,看到和自己內心中受過一樣傷的人,總是帶著巨大的同情心,想要告訴他,沒事兒的,這世界上總是會有其他人懂你的,隻是有痛不隻是自己一個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