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路上走的時候賀望把窗戶開了條小縫十分愜意地小聲哼起了歌。
賀望唱歌並不難聽,嚴格意義上講還挺好聽的,但是當初他們樂隊解散確實也是他厥功至偉,玩了兩年樂隊主唱大學畢業要回家考公務員,他把人送去機場其他人問他還玩不玩,他當時喜歡玩這個所以當然繼續玩,結果找了好幾個主唱他都特別不滿意,最後自己上台唱了,這麼混過了一陣子才發現自己周圍其他人要實習的實習要考研的考研,他就在一個大家一起吃宵夜的晚上說不玩了,樂隊就這麼解散了,悄無聲息的連個青春勵誌的劇本都拿不上,幾個當事人都沒發出什麼正常劇本裏應該有的唏噓聞言點頭同意轉頭繼續聊起了最新出的那款遊戲應該怎麼過關,吃完夜宵幾人走回學校各自回了各自的宿舍,甚至到了好幾個月之後才有人來問怎麼他們最近都不唱了,賀望才聳了聳肩說解散了。
這傳出來就變成了他把樂隊給唱解散了,賀望倒無所謂,反正傳這個也不影響他生活,他不怎麼在乎。
他十幾二十歲出頭的時候比較任性,做事待人全憑自己喜好,喜歡的事情再沒天賦玩的再糟糕也要去玩,就圖一個自己玩的開心,不喜歡的事情從來不分神在上麵花任何一點精力,還很臭屁的隻跟自己看得上、自己喜歡的人玩,不喜歡的人迎麵走來打招呼也當自己近視眼沒看見。
因為這件事還被老師說過,說他這性格以後要吃大虧無法在社會上立足。
大概運氣也是人生十分重要的組成部分,賀望長到了快二十七歲還真沒吃過什麼足以讓他改變性格的大虧,至於其他的一切小事他向來不怎麼會放在心上。
生活要如此優待他,他也沒有辦法,賀望在車上用口香糖吹了個泡泡,然後抽了張紙巾把口香糖吐在紙巾裏默默地這麼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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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家附近停好車,到家剛開家門的貓就已經聞著聲站在門後麵等著了,賀望見貓立刻笑眯眯上前抱起貓摸了幾秒後才把貓放下開始換鞋,周寧牧站在他後麵盯了那隻跟他有新仇舊恨的貓好一會兒,貓晃晃尾巴轉身回了貓窩,趴下就開始一臉高貴地舔自己毛。
周寧牧想真是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貓,討厭!
最後他硬纏著賀望要賀望給他唱歌讓他來判斷一下樂隊是不是他唱解散的,賀望被他纏的煩了捂著耳朵躲進了浴室讓他自己玩去。
周寧牧在外麵轉了兩圈還伸手去戳了戳那隻不怎麼愛搭理他的貓,最後起身的時候一咬牙把身上衣服脫了也衝進了浴室。
兩點鍾的時候兩人折騰完平躺在床上,賀望還半壓在周寧牧剛洗過澡被空調吹的冰涼涼的肌膚上,他胳膊貼了貼周寧牧的臉輕聲問:“你還上不上班了?”剛過完和諧生活的賀望語氣特別溫柔,十分憂心周寧牧這樣下去的身體狀況,他自己可以一覺睡到下午再起床,周寧牧還得錯開早高峰去上班,真可憐,他嘖了兩聲。
周寧牧累了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側頭在賀望胳膊上輕輕親了一下:“上班哦。”他十分自覺的擔起了家庭的重任,在跟譚梁的溝通中已經在內心跟自己達成了初步的共識——賀望養酒吧跟那群喜歡玩音樂的人的夢想,他養賀望。他覺得這很不錯,所以他肯定要上班,他最近正好在跟一個私人醫院接洽,看能不能把自己做的東西跟醫院的一些治療方法結合起來,還沒正式開始溝通,他剛回來還沒半個月他要先熟悉一下環境。
還要跟賀望好好的在一起。
他枕在賀望的胳膊上想著自己一會兒就睡到枕頭上去,躺著躺著實在太累了,最後好像隻剩下一點說話的力氣就要立刻進入睡眠,他就乘著這一點力氣小聲問賀望:“那我們是不是和好了啊?”
賀望的聲音輕飄飄地穿梭在這間房子內:“你覺得呢?”
周寧牧就說:“我覺得我們和好了。”
賀望慢騰騰地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