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章七十七(2 / 3)

趁著這功夫,那幾個混混趕緊一瘸一拐地相互扶著跑了。

結巴一臉茫然,摸摸鼻子,默默走到了阮言初旁邊站定。那個黑臉老頭的麵相實在是太凶了,他看得心頭一陣陣地緊,生怕被他抓著打一頓。黑臉老頭卻對他很有興趣,還往前走了兩步,笑眯眯地問,“夥子,你要不要拜我為師啊?我看你招式很有新意啊,我很喜歡,來跟我學武罷。”

結巴往阮言初身後藏,嘀嘀咕咕道,“我不認識你,我不要。”

老頭“嘶”了一聲,還欲再什麼,忽聽旁邊薛延喚了句,“征遠大將軍?”

老頭一挑眉,回頭仔細看了看,眼裏也有些欣喜神色,上去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道,“薛四兒!”

結巴左右看看,更覺得迷茫了。

飯桌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其中關係才算真的理清楚。

黑臉老頭名喚馬啟山,曾是燕朝的一員猛將,與薛延的祖父薛之寅是同一時期赫赫有名的人物,當初將周軍趕至賀蘭山往西那一戰役,便就是馬啟山主帥,先帝認可他的功勞,封他為征遠將軍。

但馬啟山也是個倔性子,常言道狡兔死走狗烹,先帝總是對有功之臣頗為忌憚,幾次懷疑猜忌之後,馬啟山便就憤而離職,去做閑散野人了。

而昨日馬神醫嘴裏那個欠債不還的弟弟,就是他。

薛延時候學過幾日武功,便就是馬啟山所教,再次見到先師,薛延很高興,舉杯敬酒,幾盞過後,馬啟山咂咂嘴,舊事重提,又看向結巴道,“我那會的話,你聽見了嗎?”

結巴半口雞爪塞在嘴裏,眨眨眼。

馬啟山敲敲桌麵,又道,“我這輩子就隻收過一個徒弟,那就是薛延,他祖父與我是故交,日日寫信求我磨我,我不得已,才答應的。咱們開門見山的,我今年五十三,退隱朝堂也有了十餘年了,沒有妻子兒女,老來寂寞,又瞧你挺有賦,便想收你做關門弟子,一是為我作伴,二來,我這一身武學兵術,也總該有個人繼承不是。自然了,願不願隨你,我也不強求。”

結巴還沒話,薛延卻有興奮之色,急急問了句,“您的可是真的,不是玩笑話?”

馬啟山擰眉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將令如山,朝命夕改那是懦夫所為。”

薛延張張嘴,還想再什麼,被馬啟山抬手製止道,“唉,你不要多話,讓他自己做決定。我這個人哪裏都不好,唯一點,我不強求,有緣便就珍惜,若是無緣,好聚好散便就是。”

完,他側臉麵向結巴,伸出一根手指,沉聲道,“我隻給你一晚的時間,好好考慮,明早給我答複。”

聞言,桌上人都有些愣怔,結巴抿抿唇,輕聲答了句好。

一轉眼就到了晚上。

屋裏點了幾盞燭台,頗為明亮,阿梨靠在床上,安靜地看書。薛延打了盆水來,一手抓著兔子的後腿,強製性地給它洗澡。阿黃不願,胡亂撲騰,被薛延照著屁股狠狠揍了下,終於老實。

水濺了半出來,地麵都濕了,薛延低罵一句,強行按著阿黃的屁股坐下去,水剛沒過半截身子,門卻響了。

薛延一愣,晃神的功夫,阿黃已經找準空子逃之夭夭。

薛延沒心思理他,他能猜中門口的是誰,甩甩手上的水,過去開門。

結巴背著手站在門口,瞧見薛延的臉,有些羞澀笑了下,薛延也笑,抬手整了整他的衣領,往後讓了一步,“進來罷。”

阿梨已經抬頭,她換了個姿勢,將書倒扣在一邊,笑著道,“馬將軍的話,考慮的如何了?”

結巴,“姐姐,我想去。”

這答案並不讓人意外,薛延和阿梨對視一眼,又問,“真的考慮清楚了?”

結巴想了很久,最後低低道,“其實,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以後能做些什麼。我出身不好,家裏窮困,我也沒學識,什麼都比不得人家,我不想這樣……其實時候,我是有些願望的,那時候在茶館門口聽先生書,我覺得,我想做大俠,一身好武功,為民除害,或者做將軍,一柄利劍在手,馳騁疆場,保家衛國……但是我太瘦弱了,鄰居聽了,都笑我,豆芽菜還想騎馬使劍呢,打得過我的看家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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