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孟沛遠神色淡淡的,仿佛受傷的那個人不是他。
於素帶著小崔下去準備西藥和紗布,急診室一下子就剩下了白童惜和孟沛遠兩人。
白童惜半跪在孟沛遠腳邊,微顫的手指輕輕搭在他鮮血淋漓的手臂上,隻差一點,致命的刀口就會插入他的胸膛,她掀眸問麵前這個高出她許多的男人:“為什麼?”
“不為什麼。”孟沛遠撥開她柔軟的手,聲音顯得很冷淡:“順手就救了。”
白童惜難受的垂下小臉,之前的爭執曆曆在目,而他現在擺明了不想理她。
剛準備從地上站起來,過度的擔心導致她身子微微晃動,就在這時,一隻手扶住了她。
對她施以援手的孟沛遠在穩住她之後,立刻撒手,冷聲嘲笑:“受傷的又不是你,怎麼站都站不穩。”
白童惜定了定心神後,把話題又拐了回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裏的?”
孟沛遠渾身一僵,別開臉說:“不關你事!”
實際上,白童惜前腳剛跑出香域水岸,孟沛遠後腳便開車跟了上去,在盛怒過後,他多多少少感到了一點懊惱。
再加上孟景珩先前說過,北城最近出了一個手段極其殘忍的強奸犯,他哪裏還坐得住?巴巴的就開車跟蹤她來到醫院樓下。
白童惜在醫院照顧了喬如生多久,他就在醫院樓下等了多久,她沒吃飯,他同樣滴水未進,生怕錯過她離開醫院的時間。
到了晚上,白童惜終於從醫院打車回香域水岸,他的心還沒放回肚子裏,就見她轉頭鑽進小巷去找飯館。
他開著車太招搖,故而隻能跟到巷口就停下,可是左等右等,遲遲不見她出來。
擔心之餘,孟沛遠隻能親自下車尋找,最後在一個垃圾堆附近發現了兩條模糊的身影,凝神一看,被人用刀架著脖子的,竟然是白童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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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孟沛遠說“不關你事”,白童惜難免不高興:“怎麼不關我事?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不會受傷,說到底,就是我的事!”
孟沛遠掃過她那張氣怒的小臉,看上去嬌滴滴的,一捏就能捏出水來似的。
而就因為她這幅美貌,才會給他們造成殺身之禍,他有感而發道:“白童惜,我就應該把你鎖在家裏,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白童惜張張嘴正想說話,身後卻響起於素溫潤的嗓音:“白小姐,我現在要給你老公包紮傷口,你要是害怕的話,不如先到外麵等一等?”
自從於素接受小崔的心意後,她對孟沛遠的稱呼有了顯而易見的改變,這樣可以減少四人間很多不必要的誤會。
白童惜看向於素,搖了搖頭:“我不害怕。”
孟沛遠低沉沙啞的說:“讓你到外麵等著,你就到外麵等著!”
見他急哄哄的趕她走,白童惜的手指絞成一團,但她還是配合於素的工作:“於醫生,他的傷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