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反正你們雜誌社被告又不是第一次了,要做這一行,早就要有吃官司的心理準備了不是?怕什麼?"沈若昀事不關己、不痛不癢的說。
"那我的攝影機怎麼辦?你賠我。"市儈又唯利是圖的記者,不甘心的說。
"你這遜咖,連偷拍都會被抓包,還想跟我申請索賠,見鬼了,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我還可以請其他的記者拍,你當這世界隻有你這笨記者而已嗎?"
沈若昀的責備,終於讓記者摸摸鼻子認賠的閉上嘴。
但沈若昀又突然回心轉意的大發慈悲的說:"算了,這次我可以補貼你,但如果你下次再犯同樣的錯誤被抓包,你就去吃屎去吧!"
記者聽後,氣得啞口無言,也隻能翻白眼。
韓渡回到了辦公室,神情黯然且嚴肅,張秘書緊繃起神經,一旁偷偷不斷的瞄著他看。
他果然變得不太一樣了,跟以前對自己工作遊刃有餘的灑脫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雖然批改卷宗時,那果決的氣勢仍舊相同,但在那張以堅毅為底色的表情下,卻蒙著一層淡淡慘淡的灰藍。
張秘書想,以前出再重大的事件,如非洲挖出的礦產,幾乎整座被軍閥給搬走,也沒見過韓總這樣愁雲慘霧的模樣。
除了司翰那件鳥事有把他氣炸過之外,張秘書看得出,喬隻影那件八卦,真的對他的傷害很大,讓韓渡著實從陽光男孩,變成一個陰鬱的悲傷王子。
而且最近的八卦新聞還真是滿天飛舞,除了韓總夫人那件辛辣新聞之外,還有一件已經鬧得整個集團,滿城風雲的誹聞。
不知是否已經傳到了韓總的耳裏了,那就是沈若昀和蘇華在肯尼亞辦公室裏熱吻的照片。
"我去了整整快三個月,卷宗隻有這些而已嗎?"韓渡突然開口問張秘書,渾厚的聲音,在一片寧靜中顯得嘹亮,不禁令想事情想得出神的張秘書嚇了一跳。
張秘書看向幾乎要埋沒在卷宗堆裏的韓渡,手都還不斷忙著批閱,嘴卻已經在向她催促其他的份量。
她不禁搖搖頭說:"這樣還叫「隻有這些而已」嗎?你是不是該休息一下了,午餐也一動也沒動的擱在那裏。"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茶幾上的午餐,張秘書問向來不隨便浪費食物的韓總說:"你要我幫你熱一熱吃掉嗎?"
"我沒有胃口。"韓渡又低頭忙了起來。
張秘書很多管閑事的又問:"你該不會是連早餐都沒有吃吧?"
張秘書覺得韓總在用工作麻痹自己,看著一個原本充滿理性的人,竟變成這樣失魂落魄的德性,突然有了想認識那位韓總夫人的衝動。
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神奇的魔力?能讓他們的韓總這樣神魂顛倒,整個人變了個樣?
這時,在韓渡拿起最後倒數的第三份卷宗時,從中掉下了一張A式的紙,紙張輕飄飄的飄於半空中。
張秘書和韓渡都訝異的看著它,張秘書感覺那好像是一張照片,而且那畫麵有點熟悉,但她越看就越隱隱約約的覺得不太對勁。
照片終於掉落於張秘書的腳邊,她直視著照片,連忙將它給撿起,看了一眼即摟成團,並將紙團握在手中,若無其事的將手放於自己的身後。
她抬眼,卻正好對上韓渡的目光,他習慣性的挑起一邊眉問她:"那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一張設計部的草圖或之類的照片,不重要!你快看你的卷宗。"張秘書神色泰然的說,她跟在韓渡身邊多年,早已學會他那招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處事態度。
"張秘書,你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嗎?"她是掩飾的很好,但韓渡早就看出她偽裝下的一絲不尋常。
然後那副凜然到讓人不得不對他招供的眼神,又開始緊迫盯人的凝著她。
她心想不妙,因為隻要他決心想要知道的事,就絕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連一頭牛都會被他給折服。
張秘書果然在那張固執的表情下,堅持不到十秒鍾,清清喉頭,即將那紙團放到韓渡的桌上。
韓渡伸手將它拿了過來,一打開,沈若昀和蘇華熱吻的模樣,隨即亮在他眼前。
韓渡呆然的看著照片,臉色變得越來越鐵青,張秘書提心吊膽的望著那張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