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簡繁輸血之後,手術正常進行。
靜謐的房間裏麵隻剩下手術儀器運轉的聲音,簡繁在適應了手臂上的疼痛之後,稍稍轉頭往床上的霍北定看去,也不知道這個男人能不能挺過這次的槍傷。
她覺得任何和槍扯上關係的傷,都是很嚴重的。
“咳咳……”
就在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時,一聲咳嗽忽然打破臥室地安靜!
而這聲咳嗽,是來自床上正在做手術地霍北定!
後一秒,簡繁甚至看到霍北定原本閉著地雙眸緩緩睜開!
“他!”簡繁差異地看著霍北定,手術過程中還能有病人中途醒過來這一說?他不是該打全身麻藥的嗎?“他怎麼醒過來來了?”
醒過來,不得疼死?
話音剛落,床上的霍北定似乎感覺到了肩膀上的疼痛,整個五官都擰在一起,身子不自覺地跟著動了一下。
“別動,我正在取子彈。”徐醫生立刻說道,“摁著他,別讓他亂動!”
“……很痛。”霍北定薄唇微啟,艱難地說道,“輕點。”
“明知道自己麻醉劑過敏,還敢讓自己受傷,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麻醉劑過敏?
簡繁聽到這話的時候,雙眼瞪圓。
麻醉劑過敏的意思就是,不管霍北定做什麼樣的手術,都不能打麻藥,隻能自己扛過去!
而此時的霍北定臉上全是虛汗,原本棱角分明的麵容上此時也不見半分淩厲。
“他真的……能承受?”簡繁語氣中全是驚訝。
“承受不住也得受著。”
而此時,霍北定似乎才注意到在臥室裏的簡繁,蹙眉問道:“她……怎麼進來了?”
“給你輸血,血袋不夠,正從醫院送過來。她是O型血,先抗一陣子。”徐醫生解釋道,“你別說話了,再動我取不出子彈!”
“……哦。”霍北定低低地應了一聲,他和徐醫生講話,不過是為了轉移注意力,現在徐醫生不讓他講話,他也隻能閉嘴。
但是他的目光,卻落在了簡繁手臂上紮著的針頭上,暗紅色的鮮血從簡繁的手臂中抽出來,流淌過導管,輸入他的手臂之中。
大抵是沒有想到簡繁會給他輸血,所以他看著簡繁的時候,眼神中帶著探究。
簡繁扭頭的時候,目光正好撞進霍北定那雙深邃的眸子當中。
她本該大大方方地迎上霍北定的眸子的,但是在對上不過兩秒之後,簡繁竟然在眼神的對視當中,敗下陣來。
輸給了十分虛弱的霍北定。
……
九裏雲鬆。
“三少,翻了整個九裏雲鬆,都沒找到可疑的人。”保安隊負責人林喬低頭向季平川彙報。
“廢物。”季平川滿臉怒意,“花那麼多錢請你們來,不是為了聽你說‘沒找到可疑的人’!”
“三少,對方先是攻擊了山莊的安保係統,再找了隱秘的位置做狙擊點,那人明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你就沒受過專業訓練?”季平川是生氣的,大概別人沒注意到,但他發現霍北定早已離開,而且是丟下何念,帶著簡繁一起離開的。
他聽到槍聲趕往停車場的時候,就看到霍北定和簡繁一起上車,而且霍北定,受傷了。
他給霍北定打了電話,但他沒接。
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傳出霍北定受傷的消息。
估計是給壓下來了。
“這是在現場找到的彈頭,屬於德產PSG1自動步槍。”
“重點。”
“這種槍價格昂貴,流入國內的渠道有限,如果能找到買家,就有可能找到今天來山莊的人。”
“那還不快去?”季平川不要過程,隻要結果。
他看著掌心的那枚子彈,眉心微微擰著。
這個槍手到底是衝著誰來的?
簡繁?先是曝光了簡繁大尺度的照片,然後再趕盡殺絕?誰那麼大費周章地要簡繁地命?她招誰惹誰了?
還是霍北定?畢竟他一路走來得罪很多人,多得是人要霍北定的命。但挑在九裏雲鬆犯案,不是將霍家和季家一起得罪。萬一到時候查出來是誰做的,那人不是作繭自縛嘛?
還是說,晚上有兩撥人,但因為巧合,傷霍北定的人順便幫了害簡繁的人抹去監控?
想不明白。
而且,霍北定離開的時候是帶著簡繁一起走的,這就讓他有點想不明白了。
依照霍北定的性格,絕對不會和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那麼親近,上一輛車。
但是他對簡繁,好像有點不一樣。
非但幾次三番地阻止他對簡繁示好,還在宴會上的時候將狼狽的簡繁帶走。
這關係,看起來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