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玟玉看他這副不通世故的樣子,暗自搖頭,卻不點破,繼續道:“其它幾人我現在還沒有見到,不知他們有何打算,不過以後有需要夏將軍幫忙的地方,張珈是不會客氣的。”
夏延器看他這無賴的樣子,不由想起當初在龍爪山的談判,心中好笑,卻麵上不顯:“好,老夫答應的事任何時候都不會食言。你有何需要老夫幫忙的地方也盡可開口。”
離玟玉忙道:“張珈倒真有個不情之請。”
“講。”
“張珈想和墨劍一同請教夏將軍指點。”
聽到她這個請求,眾人都是一愣。
唐傑奇道:“你也要當兵?”心想她莫不是和蘭正熙待久了,受了影響,雖然有阮雅娥這歪打正著的女將軍為先例,但女孩子想當兵的畢竟極為稀少,何況阮雅娥當初也是為了追隨大王子才入伍,張珈有此想法又是為了哪個?
離玟玉笑道:“唐公子,張珈一介弱女子又不想建功立業當兵做什麼!張珈如今獨立門戶,隻是想學些武藝防身罷了。”
“你不是學了些武功麼,能千裏迢迢曆經萬險追回聖物,想必自保足夠。”
“就是因為這次九死一生才知自己有多微弱,以後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若能多些技藝總是個依靠。”離玟玉一副自憐自艾的模樣,可見夏延器似乎不為所動又道:“如夏將軍不便,張珈自不會讓夏將軍為難,隻希望夏將軍為張珈尋找一位武學師父也好。”
離玟玉要做的事豈是建功立業那麼簡單,以後之路隻怕坎坷不平,要想一個人在京都闖蕩,一則要找個靠山,蘭正熙與她已有嫌隙,廖棋之是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用,那麼現在唯一可以借助的就隻有夏延器了。二來要強大自己,在這個以武為尊的社會,必須展示自己的武學實力,才能讓人不可小覷,那就必須要將自己的武功過了明路才行。
唐傑見夏延器不開口,急道:“哎呀,這世上誰的武功高過夏伯父。”他見夏延器瞪他,忙討好的對他一笑:“是吧,夏伯父,我的武功還是您教的呢。”
夏延器看向離玟玉,那股熟悉之感在腦海中縈繞不去,這不是見兩次麵會有的感覺,聯想到離玟玉的身世,難道是故人之子?這一猜測,讓他不覺的對離玟玉更多了幾分憐惜,有心庇護。但如今燕國朝堂形勢多變,王子們已經成人,自己遲遲不表態,隻怕對方一計不成還有二計,自己不怕,可飛花,盈盈怎麼辦,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夏家軍怎麼辦……
夏延器思慮片刻,打定了主意,橫了一眼唐傑道:“你個小崽子,給老夫戴什麼高帽子。”
唐傑吐吐舌頭,不再吭聲。
夏延器這才看著離玟玉道:“你要想跟我學武也不是不可以。”
離玟玉眼睛一亮,忙問:“夏將軍有何要求?”
夏延器盯著離玟玉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拜我為師!”
“啊?”這句話比離玟玉要當兵還讓人吃驚,要知道夏延器少年成名,南征北戰,戰績無數,想拜他為師的人數不勝數,可夏延器一個都沒答應,而教唐傑武功還是看在唐家一門忠烈,三代男兒為國捐軀,就剩了這根獨苗的份上。可如今卻要收一個小姑娘為徒,這……這讓眾多男兒情何以堪啊!
夏延器看離玟玉驚呆的模樣,故意板著臉道:“怎麼,你不願意?”
離玟玉立刻站起來道:“怎麼會不願意,夏將軍說話可不能反悔啊!”說著便麻利的往地上一跪:“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磕了三頭,離玟玉往左右一瞅,夏飛花適時的遞過一杯茶。兩人相視一笑,離玟玉接過來遞給夏延器:“師父喝茶。”
夏延器卻不接,嚴肅的道:“你既拜我為師,便要遵我夏家的規矩,以後不得濫殺無辜,為非作歹。”
離玟玉端著茶杯,清脆的道:“徒兒遵命。”
“我夏家以忠君愛民,保家衛國為家訓,你既入我門,自然要謹尊此訓,不得違拗。”
離玟玉微一皺眉,她這身體裏可是離國公主,當年父王便對燕國有所覬覦,這保家衛國一說……
離玟玉這一沉吟,不禁讓夏延器心頭起疑,但隻一瞬便聽她堅定的道:“徒兒謹尊師命,承繼夏家祖訓,保護燕國子民。”
夏延器盯著離玟玉還想說什麼,終是歎了口氣,咽下到了嘴邊的話,伸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便放在一邊:“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