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早已停在門前,離玟玉三人向唐傑道了謝,回到家中仍然沉浸在夏飛花的傳奇事跡中,嘰嘰喳喳的討論不休,深夜才睡。
第二日,離玟玉三人早早就應約去了唐府。唐傑的父親戍守邊關不在京都,唐傑母親接待了三人,說了會話,夏飛花一到,唐傑便拽了幾人出門。
雖然還隻是第二次見麵,但幾人已不再感到生分,話題也多了很多,離玟玉等對夏飛花更是多了幾分敬重和崇拜。照顧到離玟玉和墨劍傷還未好全,便坐了馬車慢悠悠的逛,遇店就進,好玩的就買,好吃的就嚐,從南到北,從西到東,玩的不亦樂乎,然而就在此時被宮中侍衛擋住了去路。
夏飛花掀開車簾,麵色無常,依舊溫和如水的問:“什麼事?”
高大魁梧的侍衛叢中擠出來一個綠色的小豆芽:“張珈姑娘可在?”
夏飛花皺皺眉回頭看一眼坐在裏麵和唐傑玩遊戲的離玟玉,離玟玉也聽到外麵的動靜,歪著頭一看,見一個綠色的小身影站在車轅處,周圍都是侍衛。
離玟玉起身坐到車廂門口道:“我就是張珈。”
小豆芽大喜,連忙道:“三王子宣你進宮,快隨我走吧。”
“咦?”幾人聞言都是一驚,張珈隻是一介平民,聖品失蹤案也已了結,三王子怎麼會宣召張珈?
離玟玉等人剛進京對這三王子還不了解,唐傑和夏飛花可聽聞不少他殘暴之事,當下再坐不住,唐傑跳出馬車:“不知殿下宣張珈何事?”
小豆芽隻盯著離玟玉,生怕她跑了一般,道:“張珈姑娘請吧。”
離玟玉在昭和殿見過這位殿下,知道他似乎腦筋不太好,也不做多想,向夏飛花點點頭,就要下車。
身後傳來綠芽怯怯的呼喚:“姐姐!”。
墨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張珈,不能去!”
離玟玉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三王子宣召就算師父都不敢不從,放心吧,我與殿下並無過節,不會有事的。”心想如果換做二王子宣召我早溜了。
離玟玉又輕輕揉揉綠芽的頭:“不用擔心,姐姐一會兒就回來。”說完就下車,隻聽夏飛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三王子不喜女子,喜怒無常,你不要杵逆,小心應對,我去找父親。”
離玟玉微微一點頭,人已跳下馬車,跟著小豆芽往王宮走去。
這次進宮走的依舊是德聖門,再望向這座高大的宮門,離玟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上一次被眾官員圍著匆匆而過,心中隻有焦急,別無他念,看三王子在昭和殿的表現,想必隻要不惹惱他就不會有性命之憂,因此此時還有閑心四處張望。
宮牆巍峨,宮宇奢華,雕梁畫棟,勾心鬥角,盤龍臥虎,侍衛遊弋其中卻寂靜無聲,隻看的離玟玉驚歎不已,目不暇接。
小豆芽見她一副鄉巴佬進城的呆樣,扯扯她的衣袖,低聲道:“宮中行走不可亂看。”
“啊?……哦!”離玟玉左右一看遇到的宮娥寺人都是低頭匆匆而過,連忙也低下頭,隻一雙眼到處亂瞟,已暗暗記住走過的路線和設置。
離玟玉到三王子宮殿的時候已到中午了,剛踏進宮門,心中一震,這暄華宮既布有強大的法陣防護,能在宮中布陣的除了不世尊者再無旁人。離玟玉連忙收斂氣息,跟著路兒七拐八拐穿過數個殿堂回廊,到一處殿堂前站住,隻聽路兒道:“你在此等候,我去稟報殿下。”
離玟玉點點頭,老老實實站在廊下,還沒等她數完門柱,一個人從裏麵氣勢洶洶的跑出來,穿著墨綠色團花飛鷹的便衣,兩道劍眉緊緊攥起,目露凶光,後麵跟著兩個嬤嬤和路兒,嘴裏喊著:“殿下,殿下,先吃飯。”來人正是三王子燕弘俊。
眼看就要撞上也不見燕弘俊停步的意思,離玟玉連忙悄悄往後滑了兩步。
燕弘俊停在了剛剛離玟玉站的位置,右手拿著一雙銀筷直直戳到離玟玉腦門上:“混賬,本宮好心體恤你有傷不曾找你,你倒好,養好傷居然不立刻來見本宮,反而到處亂跑,簡直不把本宮放在眼裏,罪大惡極。來啊,拖出去打!”
路兒一聽,媽呀,為了請離玟玉來講故事,他已經被揍三回了,今兒要是再打傷了,又有的受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連忙道:“殿下,打不得,打不得。”
燕弘俊大眼一瞪,一腳踹過去:“混賬,本宮要打人,還有什麼打不得的?”
路兒翻了個跟頭又連滾帶爬的爬起來:“殿下,如果又打傷了,不是還要養,那時就不能講故事啦。”
燕弘俊聞言,收回筷子拄著下巴,皺著眉,筷子上的油漬抹得到處都是卻猶自不覺:“好像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