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解身世(1 / 3)

這一手輕身功夫讓夏飛花暗讚,同時提高了警惕。

夏飛花身處險境,倒也不驚慌,他已不是第一次被襲,幾次不明不白的被襲擊,泥菩薩也得長出幾分氣性,因此對離玟玉打眼色,故意示弱,深入虎穴,倒要看看是什麼牛鬼蛇神與自己為難。本想出其不意,擒賊先擒王,卻不想已被人看破。他麵色如常,從床上坐起,四下打量一番,目光落在那副畫像上,心中湧起厭煩之感,微微皺眉。

矮小的老頭緩緩放下雙手,輕輕撣了撣衣袖,慢慢轉過身來,望見夏飛花的那一刻,突然兩眼放光,既對著夏飛花跪拜在地,高呼道:“拜見少主!少主,煜終於見到你了!”

老頭這一舉動,讓夏飛花嚇了一跳,若放四年前來這一出,他早一腳踹出,管他真鬼假鬼,打了再說。但現在,他隻不過眉頭挑了挑,站起身,走開兩步,避開了對方的大禮。

老頭心中一沉:好沉穩的性子!

老頭子仿佛未見夏飛花避讓之舉,繼續道:“煜未免他人起疑,不得已出此下策,請少主前來,還請少主責罰!”接著,想起什麼,對一旁的黑衣人道:“枝昀,還不快拜見少主!”

黑衣人對著夏飛花施禮,口稱“拜見少主。”一雙眼睛卻滴溜溜亂轉。

夏飛花沒理他,走到供案前,抬頭打量那副畫,他總覺此畫詭異,卻又有幾分熟悉之感。

老頭子幹咳一聲,自己爬起來跟在後麵,熱切的道:“少主,這是先祖的自畫像,內門子弟早晚供奉……”

夏飛花突然轉身,打斷他道:“老丈,在下先祖在祖祠供奉,斷不會行此鬼祟之道,在下並不識閣下,也不識閣下口中先祖,少主一說,實在荒唐,還請慎言。”

老頭子的激情被夏飛花的冷水澆下,滿是褶子的老臉漲得通紅,繼而轉白,接著伏地大哭,莫說夏飛花跟不上他變化的速度,連一旁的枝昀都嚇了一跳。

老頭子哭了半響,也無人來勸,漸漸熄聲,哽咽道:“是煜見到少主太激動,一時忘了言明真相,也不怪少主……”夏飛花目露寒光,讓老頭心頭一顫,連忙改口:“呃,公子戒備,實是煜唐突了。”

老頭殷勤的擦擦椅子:“公子請寬坐,且聽老兒細細說來。”

夏飛花沒理他,目光落在供案上,一隻香爐內三柱檀香,青煙嫋嫋,香氣悠悠。夏飛花微微退開兩步,耳聽那自稱煜的老頭鄭重其事的敘述往事:“公子其實並非夏延器之子,公子親生父親另有其人。”

老頭一麵講一麵觀察夏飛花的神情,見他不為所動,繼續道:“換了誰,想必都是不信的。然公子或許不知,夏延器當年在銅關血戰中,左腹中了敵軍毒箭,性命垂危,昏迷三天三夜,最後,雖然保住性命,但餘毒未清,傷了根本,至此不能生育子嗣。”

夏飛花終於有所動容,隻要是軍人,就沒有不知道銅關血戰的,那個時候,夏延器二十四歲,任雷霆軍左衛將軍,當時越,趙,南梁等國組成聯合大軍圍攻燕國,燕四麵楚歌,形勢危急,夏延器率左衛軍從銅關最險要的雞咀嶺穿過,切斷敵軍後路,與敵軍援兵血戰七天七夜,迫使北路聯軍撤退。為當時的局勢插下一枚定海神針。而因為局勢緊張,為穩定軍心,夏延器在此戰中受傷,性命垂危之事並未傳揚,此人如何得知?而且知道的如此詳細!

“餘毒未清,傷了根本,至此不能生育子嗣”!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自己……

老頭綿長清幽的聲音緩緩傳來:“後來夏延器回鄉祭祖,回京時帶回一女,稱在家鄉新娶的夫人,夫人身體羸弱,從不外出也不見客,七個月後誕下一子,便是,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