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功績,計無常(1 / 2)

打發完當地官員,便是向燕弘俊稟報接下來的事宜了,張立看看屋裏剩下的幾人,燕克辛、嚴久、夏飛花這三位都是此行的負責官員,而坐在一旁的離玟玉卻半分要回避的意思都沒有,不由皺皺眉頭,頗拿不準此女所處的位置。那夜進了春園,見一個滿身血汙的少女從燕弘俊車上下來忙前忙後,還以為是三王子身邊伺候的宮女。可之後,燕克辛特意吩咐要給她單獨安排個房間,還要離殿下居所近一點,不得怠慢,那就不是宮女了。回家後,張立特意查看了禮部送來的出行人員名冊,裏麵對此女隻寫了三個字:張珈,女。其他信息全無,這讓他不由疑惑。後來讓管家去打聽了下,才知是三王子的伴讀,夏延器新收的徒弟,不由嘖嘖稱奇。

已經成精的張立看燕弘俊等人,對此女的不自覺似乎沒什麼意見,自然也假作不知,道:“錄山的道路今晨已暢通無阻,留在山穀東麵的隊伍午間已經到了,人員也是傷亡過半,物資有損毀……”遂將這兩日的安排一一稟報。

嚴久又將幾人商議好的下一步計劃說了,這次傷亡實在太大,重傷者無數,更何況國師一直昏迷不醒,物資也要重新補給,需要修整幾日才能上路了。

燕弘俊起初還問上兩句,但聽了一會兒,就被兩人亢長複雜的言辭弄得昏昏欲睡,基本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胡亂的點頭答應了,最後直接讓他們找燕克辛定奪。

嚴久見三王子不耐煩,隻得停下彙報,道:“殿下說的是,這些小事,我等便不打擾殿下了,不過,有件事卻要殿下親自定奪才行。”

燕弘俊懶懶的問:“還有什麼事?”

嚴久眼皮低垂,取出一份折子遞過去,道:“在我燕國境內既有匪徒劫殺王子,此乃驚天大案,自然要奏報大王。這奏折怎麼寫,死難官員兵士如何撫恤,護駕之人如何請功,抓捕的匪徒如何處理,等等,我們暫時商量了個章程,是否妥當,還要殿下定奪。”

嚴久說完,半天不見有人來接折子,心想:又鬧什麼。遂望向病歪歪的三王子,有一瞬,覺得這位王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尋常,似是不耐煩,似是不滿,似是了然……嚴久心頭一顫:難道他看出了我的心思。隨後又嘲諷的一笑:一個傻王子,能看出什麼,分明是困倦了,我真是……耳邊忽聽燕弘俊道:“本宮不耐煩看折子,你念吧。”

嚴久一愣,自己堂堂禮部中丞,三品大員,燕弘俊居然把他當小吏使喚。想惱又不敢惱,一時麵紅耳赤。

燕弘俊等了會兒不見動靜不由慍怒道:“咦,怎麼還不念,你不會不識字吧?”

嚴久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其他幾人看他的樣子自然明白原因,燕克辛本不待見此人,難得的裝起了糊塗。張立對燕弘俊的惡名也有耳聞,當然不想惹燕弘俊不痛快,明哲保身方為上策。還是夏飛花解圍道:“嚴大人也累了這些天了,還是讓下官來念吧。”說著從嚴久手中拿走了奏折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