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低沉吼叫,蘊含了慢慢的怒意。
隻是池晚音不知道他是因為她將藥膏給刮擦下來而生氣,還是因為他忍者這幾日的氣隻因為這一個契機而發出來的。
因為疼,她輕輕喘息著,一張小臉緊皺成了一團。
她發著燒,麵色蒼白,毫無血色。
唇畔上翻起了白皮,很憔悴。
他看著她這樣,心裏不是滋味。
“折磨自己,讓我心疼,很厲害嗎?”
池晚音輕吸著粗氣,冷冷笑了笑:“心疼恐怕隻是嘴上說說的吧,你心疼的那位還在醫院呢,你想心疼,該是來錯了地方。”
秦知遇薄唇緊抿,周身冷厲,他怎麼才發現這個女人牙尖嘴利。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
“行。”
秦知遇轉身向外走。
出門的時候,池晚音聽到了一聲嗔叫,明顯的女音。
她一驚,連忙將眸光轉向了門口。
秦知遇剛帶上門的一瞬,她便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安罄竹。
安罄竹問:“她同意了嗎?”
池晚音擰著眉心,想再聽一聽秦知遇怎麼回答的時候,門便闔上了。
所以,安罄竹是希望池晚音同意什麼?
離婚嗎?
想到這,她緊咬著牙關,心裏猛地一抽。
……
翌日清早。
秦老太太做了早飯。
煮的麵條。
加了瘦肉和雞蛋,營養美味。
廚房裏陣陣的清香也將房間裏的池晚音給勾了出來。
老太太一見著她,就叫她去吃早飯。
不等池晚音反應,坐在餐桌上的秦難書就跳下了椅子,拉住了她的手,牽她坐在餐桌旁。
還說:“太奶奶可不輕易下廚的,這個麵做的是一絕,小晚晚一定要嚐一嚐。”
池晚音淺笑,麵對可愛的秦難書自然是抵抗不了的。
最後,四碗麵上桌。
池晚音一份,秦難書一份,老太太一份,還有一份秦知遇的。
隻是秦知遇出現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安罄竹。
五個人,卻隻有四碗麵。
再煮一碗,未免要耽誤時間。
而安罄竹看不見,隻聞著香味,道:“好香的麵,好想吃。”
老太太皺了眉頭,因為她知道麵不夠。
可秦知遇卻說:“我扶你坐下,你慢慢吃。”
安罄竹開心的點頭,在秦知遇的攙扶下拿起了筷子。
一口麵進肚子,安罄竹讚不絕口。
老太太尷尬一笑。
剩下的三碗麵卻是沒有再動了。
驟然,安罄竹又問道:“阿遇,你吃了嗎?你也快嚐嚐!”
秦知遇回答:“好。”
但隻坐在安罄竹的旁邊,並未有其他的動作。
秦難書看著自己爸爸麵前沒有,想著給自己的碗推出去,但老太太已經先他一步,將自己麵前的碗給送到了秦知遇的麵前。
老太太和秦難書什麼也沒有說。
因為場麵的尷尬,而這個尷尬是因為一個盲人引起的。
這個盲人因為看不見,所以渾然不知現下的狀態。
老太太嗔怪的看了一眼秦知遇,眼神裏麵恐怕是在質問:為什麼安罄竹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