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裏暗暗叫苦(1 / 1)

隻稍動了一動,渾身便如針刺鐵燒一般,無一處不痛,猶以那羞於啟齒之處為劇。嶽不均就算再不解風情,哪裏不知這代表了什麽意思。當下隻覺萬念俱灰,頹然一聲長歎,自言自語道:“徹兒啊,你隻為了一己之欲,將自己的名聲盡數毀去,你……你讓姐夫還有什麽麵目去見九泉之下的父王與公主。”說完更是起了無數的感歎,潸然淚下。

那秋菊聽了龍徹的話,即便知曉嶽不均已醒,也不敢貿然進去,隻在外間聽著動靜,忽聞他這一聲長歎,竟仍是為了龍徹的聲名著想。不由又是詫異又是感動。暗道:大將軍昨夜受辱,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對方是王上,又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可他醒來,既不是怒氣衝衝,也不是以死相抗,最先想到的竟然還是王上的名聲,可見他對王上的情意……想到這裏,自己也不由的怔住了,心道:難道真讓王上說對了,大將軍對王上的感情亦是深厚之極,且並不像表麵那樣簡單,隻不過他為人保守,自以為這種事齷齪至極,不肯往這方麵想,故此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嗎?否則怎樣看,他受辱之後都不該是這種反應啊。

她正冥思間,忽聞裏間有了聲音,悄悄一望,原來嶽不均已掙紮著爬起身來,正四處找尋自己的外衣。看他眉頭緊皺,額上微微的細汗,分明是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秋菊也曾聽說,男子承歡後的疼痛非一般情事可比,此刻再見嶽不均腳步踉蹌,卻拚命支撐,不由得心生不忍,將龍徹的話登時丟到了九霄雲外,一挑簾子進去了,柔聲道:“大將軍醒了,奴婢已吩咐人打好了洗臉水,是否這就洗漱呢?”

嶽不均默默看了她一眼,勉強恢複了平日裏沈靜的臉色,隻淡淡問道:“我的衣服呢?”

到如今,秋菊也不由更加佩服起他的氣度。自己倒不好答話了,總不能說是龍徹怕他逃跑,故此將所有的外衣都藏了起來吧。想了一會兒方道:“大概是王上吩咐人拿去洗了,天氣雖然寒冷,好在這屋裏倒也暖和,大將軍先請將就著坐一刻吧。”

嶽不均點點頭,洗漱完畢,秋菊讓人傳飯,這裏小心看著他的臉色揣度他的心思,正琢磨不透時,忽聽嶽不均道:“王上大了,是該給他立後選妃的時候,他不願我插手,就選個他中意的人選辦這件事吧。”

秋菊心中一跳,暗道:天啊,這樣一對姐夫和小舅子怎麽倒湊到一塊兒去了。正想勸說,忽聞外間一個威嚴的聲音道:“多謝姐夫替我著想,但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就不必你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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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不均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來。秋菊見那目光中分明蘊涵著淡淡的怒氣。再看進來的龍徹,本應該是心虛的一方,卻因嶽不均舊事重提,也是一臉的不高興。不由暗道: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個地方還是少站為妙,省得一不小心就被雷劈到。因忙陪笑參拜,還未說話,便聽龍徹道:“秋菊,你下去吧,吩咐人到大將軍府把姐夫的衣服及一應日常用物全部拿進宮來。”

秋菊答應一聲,還未轉身,就聽嶽不均淡淡道:“不必費事了,這回臣又沒病,也不必留在宮裏將養,等一下就要回府。王上的好意,臣心領就是。”

秋菊心裏叫苦,隻得胡亂答應著,趕忙步了出來,適逢向陽正向裏走,忙叫住他道:“快回來,想找死不成?”

向陽忙轉過身,笑道:“幾位大臣在書房裏等著見駕,我來找王上呢。姑娘怎麽在外麵伺候呢?”

秋菊白了他一眼道:“任他什麽天大的事,都別進去,正經找晦氣呢。那幾位大人有什麽要緊事?有就把奏章給你,拿來交給王上,沒有就讓他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