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靳嚴,剛開始大概是不習慣這裏的環境,也是!他怎麼可能一開始就能接受呢?
現在碗裏也是吃了一大半,也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著他吃的適應憑白也覺得更香了起來。
“誒,爸!我來幫你拿哦!”隻見青年老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跟著聲音望去才看到一位背已經挺不起來了,但是能看出身子骨硬朗。
笑著說,“我還可以的咯,費那個勁幹嘛?”然後一轉身便看到了當年的大叔,幾年不見頭發已經變的花白,身材也比之前瘦了不少。
但是不變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快進去吧,不是還有客人嗎?”然後抬頭看到了我,先是一愣,估計也沒想起來吧,大概隻是覺得眼熟,畢竟——真的好久沒有見過了。
“不怕,已經做好了。”青年男子也屬於孝順的那種,不顧自己身上穿幹淨的棉襖,直直的把菜抱在懷裏不嫌棄的緊緊拽著。
大叔進來了也隻是看了我幾眼,估計是不好問吧,我也就沒再搭話,專心的吃著這份回憶。
冬天的時候媽媽會晚起一些,每天都拿著兩大個碗來這家店裏買麵條,那時候還小,兩個哥哥和我三個小孩子分著吃兩大碗,有時候甚至三個人都吃不完。
一旁的媽媽總會說,“快點吃,吃完就長高了。”想著這裏,估計當時就是因為每次都會剩一點所以才腿短了一些吧。
“噗嗤。”不禁的笑了出來。
“什麼好笑的事啊?”靳嚴吃好了一邊擦嘴一邊問著我。
我連忙擺手,“沒有,想到了小時候我媽對我說的‘吃不完長不高,結果……現在真的沒有長高。’”
“哈哈哈……我不嫌棄你。”對麵這個居然一點都不給麵子的嘲笑我。
我撇了撇嘴,反攻著,“我不嫌棄你就已經很好了。”
“你要嫌棄我什麼?”學著我的樣子來回擊我。
“嫌棄你太高了,我怕你缺氧。”
“我挺好的,有你的空氣都是香甜的。”
“咿。”吵鬧中被他這句話給激的雞皮疙瘩都能起來,隔著衣服誇張的搓了搓手臂。
“走了。”
“好。”
“老板,結賬。”
不見青年男子,不見其人卻聞其聲,回到,“你給我爸就好了。”
我想估計在處理剛剛買來的那些菜吧。
“大叔——多少錢?”我看著這位熟悉的大叔說道。
“八塊。”
我抬頭看了看價目表,八塊隻是一份的錢,“我們是兩份。”
大叔看著我說道,“兩份也是八塊,你從小吃我的麵長大的,不管多大隻要麵館開著就都是原價。”
我有些動容,看著臉上漸漸多了的皺紋,還有掉了不少牙的大叔,感謝的說道,“謝謝您還記得我。”
沒曾想他隻是給我說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今年我已經去看過你爸媽了。”
“謝謝。”
我這一刻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不是有一種感情叫做,“遠親不如近鄰。”我想大概就是這樣的。
臨走時我還是放了一百塊錢在最外麵的桌子上,我感謝他讓我這次回家感受到了更多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