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好感(1 / 2)

笑笑與張若靄相處了這麼久,自是知道張若靄為人不卑不亢,不像竊賊也不像孟浪之人。所以她衝著弘曆做了個鬼臉後,護犢子一般為張若靄說話道:“四哥,你怎得這樣欺負人,你是寶親王,他不過是個編修,你這般冤枉他,讓他怎麼給自己辯解呢?你這是在誣陷他。”

笑笑明明是在為張若靄說話,可她這話一說出來,任是誰聽了都覺得她是在貶低張若靄隻是個編修。張若靄的臉色綠了綠,還未來得及張口,便聽到對麵的弘曆出聲了。

“我怎得誣陷他了?明明是你自己個兒說他是登徒子的,我不是想幫你出氣嗎?你這下知道身份有別了?你當初口口聲聲叫他竊賊、登徒子的時候,我若是一個生氣直接將他關進了大牢,那可怎麼辦?”

笑笑漲紅了臉,小嘴囁嚅半晌,隻覺得啞口無言,最後她紅著臉跺了下腳便跑開了,丟下一句:“四哥你就知道欺負我!哼!我回宮後就找額娘說理去!”

張若靄頭一次看到她的嬌嗔模樣,一時有些呆了。清風送來陣陣清香,若少女的芬芳一般醉人。

直到笑笑跑出老遠,張若靄才被弘曆叫得回過神來。他也沒有聽清楚弘曆與他說了些什麼,臉上頓時一熱,尷尬地閃爍著眼神,硬著頭皮道:“恕微臣失禮,不知四爺方才……說什麼了?”

弘曆好脾氣地笑了笑:“我倒是很希望能讓你做妹婿,才華橫溢、君子謙謙,還能時時督促笑笑的言行舉止……哎,隻可惜……”

張若靄微微蹙眉,無意識地接了一句:“可惜什麼?”

“隻可惜,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啊!可惜了可惜了。”弘曆不住地歎著氣,又喝了一杯酒。

張若靄自是聽得出來他這話的意思,弘曆顯然是在跟他說,笑笑對他有情,而他卻對笑笑無意。心裏驀地浮起一起遺憾,不知緣從何起,卻久久不得釋懷。

“四爺,四爺不好了,公主喝了酒,還非要去騎馬……諳達不讓,公主卻不肯聽……四爺看這該如何是好啊,萬一摔了……”一個太監匆匆跑了過來,不住地磕著頭,巴望著弘曆能給他們解圍。

弘曆放下手裏的杯子,大手一揚:“快去把我的馬牽來!哎,她就知道闖禍,沒個人管著就拿自個兒開如此玩笑。定是我方才說你的不是,她心裏生氣了。”

直到此時此刻,弘曆還不忘刺激張若靄一下。

弘曆騎馬走後,張若靄才緊張地擰起眉頭來,兩隻拳頭也因為太過擔心而緊緊地握了起來。今天弘曆與他說了太多,他心潮澎湃得緊。雖然他自己覺著笑笑對他並無男女之情,可今日的笑笑卻格外好看。人說靜美成詩,可他覺著笑笑今日的一舉一動都像一首詩。

他一定是魔怔了,竟然會對那個刁蠻的小公主心生好感?詫異過後,心裏的擔憂還是濃濃襲來,他舉目遠眺,等著那個嬌俏的小身影竄入眼簾……

“皇上,那女子名為呂四娘,乃呂留良之孫女。其餘人等,有吳三桂之後人,亦有呂留良曾經的門生……”五月初,魏長安將行刺那一夥人的背景查探得一清二楚。

呂四娘是個血性女子,用不著魏長安差人用刑,她便將皇家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所以她自然便被賞了一頓鞭子一通板子,但她一個弱女子竟是半分懼意也無,硬是咬著牙將痛都咽在了肚子裏。

魏長安聞後,心中生出些許敬佩之意,於是親自審訊。呂四娘見他目中無諂媚之色,麵上無凶惡之神,便將自己籌備兩年才尋得機會刺殺胤禛的事情給和盤托出。左右也是一死,她要死得有名有姓。

“……奴才已經將人交給三法司處置,呂四娘未交待吳氏後人居所,但奴才已經鎖定了範圍,讓暗衛去查了……”

魏長安在胤禛的寢殿裏待了半個時辰,妍華一直在外頭踱著步子,一直擔心胤禛與魏長安會談得沒玩沒了。她記牢了柳承誌夫婦所說之言,一有機會便勸著胤禛歇息。即便他批閱奏折的時候不容人打擾,妍華也雷打不動地每隔半個時辰便親自端茶送水勸他歇息片刻。

待到了六月份,他的傷口才徹底愈合,卻留下一個難看的疤痕,想凸出來的新肉,長在他腹部尤為紮眼。

太醫說,胤禛這個傷口的愈合速度很是緩慢,因著他操勞過度,不肯多歇息的緣故。但凡受這樣的傷,睡眠是一劑很好的良藥,但胤禛素來習慣了晚睡早起,所以養傷期間也還是如此。他睡得最久的那一次,便是受了刀傷當日,直接昏睡了一整天一整夜,妍華一直守在旁邊,生怕他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