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的氣氛,壓的人喘不過去,大家都在等,等百裏鄴恒發話,但他卻陷入長久的沉默。
百裏鄴恒不發話,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多了一個人,他臉色蒼白,斜斜的倚在門框上,臉上掛著一貫的痞笑,“百裏鄴恒,這個人你不要了是吧,那我不客氣的收下了!”
百裏鄴恒的雙目緊緊地盯著冷傲,沉默了良久之後,他才總算開口說道:“你要她也不是不可以。”
“我答應你。”冷傲沒有猶豫的說道。
懷墨染收起蓄勢待發的攻擊姿勢,轉過頭來看著冷傲,而冷傲隻是衝她笑了笑。那笑容裏少了一分痞氣,多了一分真心。
她不知道冷傲答應了什麼,她隻看見冷傲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瓷瓶,丟了過去。
“這個給她服下,保管什麼事都沒了。”冷傲說道。
然後百裏鄴恒的眼中卻似要噴出火來,他握著瓷瓶的手十分用力,恨不得把瓶子捏碎掉一般。
美景的臉上也露出驚訝的神色。
百裏鄴恒將瓷瓶交給美景,美景拿到瓷瓶便急匆匆的往內堂走。
懷墨染看了一眼寧卿,但那個小妮子卻扭過頭不看她,她把視線移開,正好看到良辰。
良辰的神色有些耐人尋味,她沒有憤恨,卻好像同情一般,然後緩緩啟唇,無聲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懷墨染沒有留戀轉身的走出了太子府,這是第二次沒完成任務,第一次是前一世的最後一次任務,第二次就是這次的等價交換。
轉身的時候,懷墨染的心是痛著的,冷傲的手搭在她肩上一起走出太子府的時候,她心裏想的是百裏鄴恒。
想著的是那些纏綿悱惻的日子,想著那些假的溫暖。
“你說我是不是喜歡上百裏鄴恒了?”懷墨染用無所謂的口氣說道。
冷傲轉過頭,看著她,問道:“說說看。”
“有點難過,有點心痛,如果真的不喜歡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懷墨染仔細的分析著自己。
冷傲雙手環抱在胸前,審視著她說:“女人在這個時候不都應該哭一下,或者大聲辯解自己冤枉什麼的,你為什麼——”
“失戀,額不對,沒戀就無所謂失戀;失婚,可是我們也不算正式結婚成為夫妻,算了反正是有一點喜歡但也沒必要哭啊!眼淚是弱者的象征,如果哭有用的話,現在恐怕我們都要淹死了。”懷墨染說道。
說完,冷傲便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想哭就哭吧,我又不會笑你。”
懷墨染掙紮,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
“嘶——”冷傲倒抽了一口冷氣,懷墨染才放棄掙紮。
“你不要煽情了!我真的不會哭。”懷墨染鄭重其事的說道。
冷傲又審視了她良久,才淡淡的開口道:“好吧,你怎麼就不想知道百裏鄴恒為什麼會突然對你發難?”
懷墨染看著他,不接話,等著他的下文。
“昨晚太子府遇刺,慕容瀟重傷並且毀容了。”冷傲一邊說一邊觀察懷墨染的反應。
“你昨晚不是受傷嚴重躺在床上嗎?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居然比我這個當事人都知道得多。”懷墨染嘲諷的笑了笑。
“重紫山莊本來就是情報中心,任何事隻要我想知道,必定能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知曉天下事。”冷傲自豪的說道。
懷墨染卻不接話,隻是沉默,她已經猜到了。案發現場肯定留下了她經常使用的凶器,比如她的袖箭,但如果百裏鄴恒心夠細必然能發現,今天她使用袖箭的時候一共是六枚。
而她袖箭的容量也就是六枚。
“你既然喜歡他,那為什麼不解釋?”冷傲好奇的問道。
懷墨染隻是淺淺的笑了起來,沒有回答。懂我之人不用解釋,不懂我之人不必解釋,‘不用’和‘不必’雖然隻差了兩個字,但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啊!
“你就不要再八卦了,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是回去躺著靜養的好,你這條命還是我撿回來的,記得要報答我。”懷墨染也學著他痞裏痞氣的說道。
冷傲眉眼舒展開來,雖然臉色還蒼白,但絲毫不影響他拋媚眼的本事,“怎麼報答呢?以身相許好了!”
“本姑娘現在既不空虛也不寂寞,所以你還是留著你的身子許給別人吧!”懷墨染白了他一眼,把他送到最近的一家客棧,然後她才獨自去了一家錢莊。
而在太子府裏,百裏鄴恒焦急的守在瀟瀟身邊,但腦子裏無時無刻不出現懷墨染的臉。
他一直不承認自己喜歡墨染,那是因為他從未感覺到她真正的想要離開他。
才剛剛分開,他就開始受不了,想她想她還是想她。
對瀟瀟那是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個懷墨染一段很短的時間可以衝散的,要把對一個人的感情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這需要一個過程。
不巧的是,這個過程中因為瀟瀟的傷,變得漫長而遙遙無期。
百裏鄴恒深陷在矛盾中,在瀟瀟和懷墨染之間徘徊。懷墨染給他一種征服欲,在懷墨染麵前他是真實的,喜怒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