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那夫君的確對你無意!”東籬抱起懷墨染,一手舉劍將四處砸來的石頭劈開,一邊冷聲道。
隻聽車夫發出淒慘的呼喊聲,懷墨染回頭,便看馬車飛下山崖,一會兒便沒有影子。
公子扶蘇和小靈兒同樣跳出多遠,此時,一陣箭雨衝他們二人飛去,小靈兒躲閃不及,胳膊上立時被一箭射穿,百裏扶蘇慌忙將她抱起,而東籬終於紅了眼,他突然立在一處懸崖邊上,將劍抵在懷墨染的玉頸上,冷聲道:“收了你們的箭,否則我立時殺了她!”
眾人忙收箭,而同時,懷墨染那玉頸上剛好不久的傷疤,立時又被抹開了,她吃痛的蹙起秀眉,卻什麼也沒說。
多處掛彩的公子扶蘇和小靈兒飛身至她二人身邊,東籬冷聲道:“撤。”於是,四人立時飛身而起,那些人不敢造次,隻得在他們身後放放箭,而終於到了一處路口,但見一匹黑馬安靜立於那裏,公子扶蘇與東籬均是一愣,旋即,突然有人自懸崖下飛身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們刺來。
來者應該都是高手,因為他們這一劍出其不意,又帶了強大的劍氣,東籬甚至都沒有躲開,肩上生生受了一劍,百裏扶蘇躲得狼狽,但關鍵時刻,小靈兒放出那毒盅,誰知這人竟然是個懂蠱的,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
至於東籬這邊,三人圍攻,招招直奔東籬要害,東籬步步後退,一把長劍阻攔三人,又因為抓著懷墨染,遂行動多有不便,眼看著一人要抓到了懷墨染,卻不料懷墨染突然重重撞向東籬的胸膛,他此時正飛起,站立不穩,便這麼被她狠狠地逼下了懸崖,隻是,她亦墜落懸崖。
“哥!”
“墨染!”
百裏扶蘇和小靈兒高聲喚道,那四人顯然沒想到懷墨染會有此舉動,他們匆匆來到懸崖邊,而百裏扶蘇不再猶疑,當即抱著小靈兒飛身跨上馬兒,旋即朝著南疆戰地飛奔而去。
一人要追,另一人忙道:“別追了,事到如今,還是先去營地,找太子商量吧!”
隻是他們均不明白,為何懷墨染會有此舉動,難道她不想回到太子的身邊?還是……這位聰明睿智的太子妃還有自己的計劃?隻是…..他們望著這深不見底的懸崖,這樣跳下去,應該是九死一生了。這一下,太子定又要惱怒了。
這樣想著,四人便心事重重的往太子營地奔去了。
……
此時,懸崖下,東籬一手緊緊抱著懷墨染的腰肢,一手死死地抓著一根自石縫中橫生而出的樹枝,惱恨道:“你這瘋女人!想死也不要帶著我!”他受了傷,手上沒有多少力氣,亦不知道自己能支撐多久。
懷墨染卻依舊不慌不忙,懶懶道:“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們救下我,你以為你們三個能活命麼?”
東籬微微一愣,隻是回想一下,懷墨染說的的確是事實,他有些不解道:“你這狐狸,究竟在盤算著什麼?”
懷墨染無奈道:“如今我們是吊在一根樹枝上的人,隨時會被摔成肉餅,你說,我能盤算什麼?不過我辛辛苦苦救你一命,如果我們真就這麼死了,你說我是不是太不值了?”
東籬麵色鐵青,冷聲道:“我不會這麼簡單的要你死的!”說罷,他的目光在四周巡視一番,旋即一腳蹬在懸崖上,抱著懷墨染飛身而落,不久便又抓住另一根樹枝。
隻能說他們命不該絕,因為懸崖邊上,竟然四處都有這種橫生的樹木,且這山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深不見底,遂東籬這樣幾次三番,最後竟真的快到崖底。隻是他肩上的血越流越多,有的甚至已經滴到了懷墨染的玉頸上,與她的血混合在一起,將那墨玉染成詭異的紅。
好不容易到了崖底,東籬手一鬆,竟是直接將懷墨染拋出多遠,懷墨染吃痛驚呼,正要回頭怒罵,卻見東籬麵色慘白的暈倒在那裏。
懷墨染微微蹙眉,她自然明白,東籬受傷嚴重,又消耗了那麼多真氣和體力,如今不死也就剩一口氣了。她真的很想能在這時一掌劈死他,但若那些人尋來,她可就麻煩了,何況,東籬還有用武之地。
想及此,懷墨染便吃力的扶起東籬,此時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因為傷口裂開了,那痛感每走一步,便加深一分,以至於最後她每走一步,便要歇一歇。
走了許久,懷墨染終於在一片樹林的盡頭,看到一處山洞。她欣喜的一步步向山洞走去,一邊走一邊罵著東籬。
肩上的人似乎微微睜開了眼睛,卻在下一刻,再次閉上了,隻是,當他看到她麵色慘白,卻仍舊拖著他一路前行時,心中竟有些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