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夕陽西下,寒風刺骨的刮過,毛被吹得四散飛起的紅粉白,在聽到懷墨染那句怒氣衝天的吼叫後,竟然得意洋洋的轉身,衝她再次露出嫵媚的笑意,旋即揚了揚下巴,似是在說“對你們放屁,是一種恩賜。”
懷墨染磨牙霍霍,她看了一眼那倆兔子,心道,早知道就不抓兔子了,把這紅粉白給吃了算了!她努力的給東籬扇著風,乞求他能將吸進去的臭氣給噴出來,見他麵色緩和了許多後,她方抬手探探他的頭,不出所料,紅粉白用紅光那麼一照,東籬竟然都好了。
可憐她懷墨染,怎麼就那麼狼狽呢?哀歎一聲後,懷墨染便起身,將樹枝堆起來,又找出身上的火折子,一邊點火一邊想,幸虧自己是個特種兵,有無論何時身上都帶好一切東西的習慣,不然靠東籬他大爺的,估計她得鑽木取火取一天!
點燃柴火後,懷墨染又找來洗好的那兩根樹枝,將它們的頭削尖,她提起那兩隻兔子,一邊一根的將兔子穿起來,放到火上烤著。
不一會兒,紅粉白便兜著裝滿水的樹葉興衝衝的回來了,一進山洞它便看到懷墨染坐在火堆前精神抖擻的烤著兔子,它好奇的奔過去,眼看著小蹄子便要碰到那堆火了,懷墨染忙道:“喂喂!小心!”
紅粉白十分好奇的望著她,似是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緊張。懷墨染無奈道:“退後退後,待會兒你這火紅的毛全部被燒焦了就不好了。到時候你就成禿子了。”
紅粉白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慌忙後退幾步,可憐兮兮的叫起來。
“啾啾啾啾。”
“放心啦,你離它遠點就好了呀。”
“啾啾啾啾!”
“我不會把你放在火上烤了的,看你那肥肥的樣子,肯定一身肥肉,才不好吃。”
“啾啾啾啾!”
懷墨染不幹了,挑眉道:“小家夥,你要是再叫一聲,我就把你的毛給烤了!”
許是她此時的表情太猙獰了,紅粉白瞪大眼睛,烏黑的眼珠裏滿是恐懼,它後退數步,捧著那葉子不敢再說話。
懷墨染發現,這小混蛋明擺著吃軟不吃硬,遂凝眉凶巴巴道:“還不快去把水送給你的心上人喝?”
此時東籬掙紮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懷墨染凶神惡煞的模樣,他看了看那被她欺負的慘兮兮的紅粉白,腦海中閃過“心上人”三個字,立時再次撅了過去。
紅粉白聽懷墨染的話,屁顛屁顛的來到東籬身邊,懷墨染轉過臉去,淡淡道:“一點點倒給他喝,否則他噎死了你就蹲牆角哭去吧。”
東籬幾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卻沒有睜開眼睛,紅粉白“啾啾啾啾”的叫著,模樣甚是委屈,它來到東籬身邊,抬起後爪拍了拍他的臉,然後“啾啾啾啾”的叫了起來,東籬無奈的睜開眼睛,很想問問它,會不會講人話?
“它讓你張嘴啊。”這時,懷墨染懶懶開口道。
東籬有些生氣的瞪著懷墨染,但見她慢條斯理的取出一個布袋,從裏麵取出一些小瓶子,陸續打開幾個,在那兩隻烤兔上灑了一些。
東籬冷聲道:“你在上麵灑了什麼?”
懷墨染頭也不回,沒好氣道:“當然是加點調料啊,不然淡淡的怎麼吃?你不喜歡?不喜歡可以不吃啊。”說罷,她將那些東西又收好。
東籬蹙眉道:“什麼調料?”
懷墨染忍無可忍,磨牙道:“難道你吃飯不加鹽?不加胡椒粉?”盡管這些調料在古代十分寶貴,平民老百姓根本吃不起,但懷墨染可不相信,東籬也吃不起這些。
東籬微微一愣,旋即驚訝道:“你隨身攜帶著這些東西?”
懷墨染懶得理他,隻淡淡道:“習慣了。”
東籬望著她的背影發呆,雖然隻是淡淡的三個字,卻似包含了太多的無奈,他知道她不是懷墨染,卻還是好奇,她究竟是誰?又過著怎樣的生活,才讓她一直在身上放著這些東西,似是......隨時都準備冒險,準備風餐露宿一般。
“啾啾啾啾~”這時候,紅粉白有些不滿的叫起來,似是在控訴自己舉著樹葉太累了,他們兩個卻還在聊天,它很是不滿,遂在東籬看向它的時候,它直接蹦到了他的脖子上,恰好扼住他的喉嚨,然後將樹葉那麼一放,水便直接灌了東籬一臉。
東籬一把將它拍下來,水嗆到他的喉嚨中,令他呼吸不上來,隻能劇烈的咳嗽著,隻是令他好奇的是,自己的傷口竟然一點痛感都沒有,這樣想著,他便伸手去摸,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竟然好了!
紅粉白被拍出多遠,身子在地上滾了一圈,身上立時紅一塊黑一塊,它哪裏受到過這種待遇?它爬起來,沒有找東籬算賬,而是直奔懷墨染,抓著她的袖子“啾啾啾”的叫著,聲淚俱下的模樣看起來甚是惹人憐。
此時烤兔的香氣已經悠悠散開,懷墨染正在焦急等待這豐盛的晚餐,冷不丁被紅粉白這麼一晃,不禁有些不耐煩道:“紅粉白,是你的心上人打了你,你幹嘛找我來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