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冷笑著看著姬淮,抬手一掌將他擊飛。開口言道:“小崽子,你知道偷襲一位虎威將軍是多大的罪名嗎?”
姬淮一個小孩子,縱然天賦異稟,可打小就不愛修行的他也不過第一大境界“水”境九重的實力,被這樣一位第五大境界“天境”第五重的一流高手打上一掌,沒有當場斃命已經算得上白恒手下留情了。
不過那白恒倒也不是真的想要手下留情,隻是今日姬家發喪,天下各大勢力的人都看著,他也沒辦法下狠手,隨手一掌也隻當是教訓了。
姬淮被這一掌擊飛落到了他母親的棺槨旁,一口血吐了出來。好在白恒也沒敢真的下重手,所以他傷得也不重,於是他輕輕推開了前來攙他的姐姐。
自己站了起來,朝著白恒大聲吼道:“姓白的!家母之仇,以及今日之辱,我姬長楓來日定當百倍奉還!”
姬柔見狀連忙上前製止他說下去,一把拉住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言道:“楓兒!不許胡鬧!”
此時的姬南風臉色大變,飛身來到兒子麵前,查看了一下,傷勢並無大礙,心知這白恒也是心存忌憚,沒有真的難為一個孩子。
於是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冷冷說了一句:“放肆!給我滾回屋去!”
姬淮也是見好就收,沒有頂撞自己的父親,而且任由姐姐拉著自己,離開了靈堂。
此時的白恒當然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開口諷刺道:“姬兄弟真是家風嚴謹啊,你兒子出手偷襲我就算了,還如此口出狂言,是對我白王府有何不滿嗎?”
姬南風忍著心頭的憤怒,行了一禮言道:“白將軍見諒,豎子無禮,聽信下人流言,這才誤會了白將軍。還請莫與一個黃口小子計較!”
他幾乎是咬著牙向眼前這個人說完了這賠禮的話,縱然他心裏有千萬個不樂意,但他終是自己兒子不守規矩在先,若是不服軟,白恒完全能以行刺朝廷戍邊大將之罪,在燕帝麵前參上一本。
到時候事情鬧大,畢竟自己兒子行刺在先,這麼多人看著恐怕也難逃一個罪名,他自己倒也沒什麼,隻是這唯一的一個兒子,亦是他的姬氏未來的希望,若真被問罪,他也輸不起。
不過,白恒怎會如此痛快順著台階下,他本就是來找麻煩的,所以繼續不依不饒的講到:“一個孩子,能擁有天雷禁咒的符籙,也不知是真的年幼不明是非,還是大人刻意攛掇呢?”
姬南風臉色越發難看,今日若是沒有那小子鬧這麼一出,他完全能夠遊刃有餘的擋下他所有的刁難。隻是現下牽扯到了兒子,心裏真是難以平靜。
哪怕平時再如何八麵玲瓏的他,也隻能冷冷的開口言道:“白恒,你莫要太過分!今日我姬家本就未請你!”
“發喪又非喜事,何來請字一說,原本就是自行前來吊唁,難不成姬侯爺歡迎所有人,唯獨不歡迎我白王府!?”
白恒說出這話時,其實眾人心裏皆暗暗言到,歡不歡迎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但那也隻能是想想而已,沒人真的會去說。
他也不過是想誅心,挑明姬氏對白王府的不滿罷了。因為他知道,如今的淮遠侯姬南風根本就沒膽量去公開與這威名赫赫的白王府為敵,索性越發的猖狂。
不過,正在二人僵持之時。
靈堂門前緩緩走進來一位極為美麗的女子,白衣長裙,飄飄若仙。一頭長發隨意披散,不盤髻,不結鬟。一副剛梳洗完的樣子。
好似一個普通人,又好似一位深不可測的世外高人。走起路來悄無聲息,站到靈堂前時,氣息若隱若現,好似根本不屬於這天地之間,如此的超然物外。
她沒有去看場內的任何人,哪怕白恒和姬南風如此劍拔弩張,也沒能吸引她的目光,她隻是順手拿起了三支香,對著若水的靈柩祭拜了一番。
白恒背對著這個女子,竟然沒有一絲察覺到此人何時走了進來。直到在看到姬南風的神情後,他才轉過頭看到了這位女子,神情頓時發生了些許變化。
皺著眉頭強行鎮定了一下,恭敬的開口道:“原來是逍遙宗的林仙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逍遙宗屬道門三宗之一,亦是道家門人最少的一個宗門。這位白衣女子名作林墨墨,乃是二代弟子中最年長的一位,雖然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少女,但實則是一位有著好幾百年修為的大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