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幸福生活朝我撲麵而來了,這時候的我多麼幸福啊!以前連康帶給我的恥辱和翻天覆地的生活已經過去了。
而且,我是不是要感謝他,才能遇到這樣愛我的薄牧野?
不論生活曾經如何對我,我也要學會時刻感謝它。
還有兩天的時間,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明天薄牧野就會坐上回北京的飛機,十三個小時之後我們就見麵了。
我像一個初戀的小女生數著時間,躺在床上數著數著,就睡著了,做了一個特別美好的夢,夢裏每個人都是笑臉。
睡到半夜,我被電話聲驚醒,是來自美國的號碼。
睡前才和薄牧野通過電話,他一般不會騷擾我的休息時間。
我微笑著把電話接起來:“怎麼了?美國現在是幾點?”
對方卻是一連串的英文,一個陌生的女聲。
半夜時分我的中英文切換係統也在沉睡,聽了好半天才聽懂對方在說什麼。
她說:“你是不是鬱槐的朋友,他重病在醫院。”
我懵了,腦子轉不過來彎:“鬱槐?你這邊是哪裏?”我說的是中文,對方聽不懂,我趕緊用自己的半吊子英文說。
“丹佛市醫療研究中心,你的朋友鬱槐得了很嚴重的疾病,一直在昏迷,剛剛才醒給了我們這個號碼,讓我們聯係你。”
我終於完全清醒了,趕緊坐起來,布丁在我身邊睡得好香,我下床走到窗邊問:“他得了什麼病?”
“顱內出血。”
“為什麼好好的會顱內出血?”我問的很白癡,對方很耐心地跟我說了一大堆醫學名詞,我聽不懂,我緊緊抓著窗欞,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她還說了很多,我的英語水平有限,就不太能聽得懂了。
“那,嚴重嗎?做過手術了嗎?”
“還沒有做手術,他昏迷期間不能做,手術定在周四上午八點。”
我算了算,今天星期二,也就是後天就要做手術了,我知道鬱槐沒有兄弟姐妹,他的父親去世了,隻有他媽媽一個人生活在北京,所以在美國不可能有人陪著他。
我來不及多想,毫不猶豫地對電話裏的人說:“請把具體地址給我,我趕過來。”
鬱槐沒有跟我通電話,一定是病的很嚴重到不能說話,掛了電話,我再也睡不著了,幹脆跑到柳京房間敲開了她的門。
她還沒睡,熬得眼睛通紅地在畫圖。這幾天她的狀態不好,沒什麼靈感,脾氣很大。
“幹嘛?”她看我睡眼惺忪地跑過來嚇了一跳:“半夜不睡覺作什麼妖?薄牧野跟你求婚你興奮?”
“不是。”我走進她的房間對她說:“剛才鬱槐跟我聯係了。”
“啊?什麼?”她把畫筆一丟就跳起來:“他還敢跟你聯係?那孫子是不是躲債躲起來了?”
“你先別蹦,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把手裏記的地址的小紙條給她,她接過來看看莫名其妙地問:“什麼東西?”
“原來是鬱槐生病了,他在這個醫院裏,護士給我打電話,他昏迷了快一個月今天剛剛醒來。”
柳京的樣子很呆,瞪著大而無神的眼睛看著我:“昏迷了?怎麼回事?”
“說是顱內出血,具體原因不知道,定在後天早上8點做手術,不算時差也就兩天不到了。”
“為什麼?”她還是一副呆呆的模樣,這幾天她情緒不好我覺得和鬱槐也有關係,她一口咬定鬱槐是為了躲債才跑回美國,這段時間沒少罵他,她的嘴除了吃東西就是在罵鬱槐。
“什麼為什麼?我要去美國,布丁就交給你和軒轅了。”
我把小紙條往口袋裏一塞就轉身走出柳京的房間,一邊走一邊用手機搜這個醫療中心,果然能搜得到,在美國丹佛還挺有名,地址和護士告訴我的也一模一樣。
柳京跟著我進了我的房間,我急著收拾東西,我不知道鬱槐有沒有錢,我得帶錢過去,我記得我有一張海外也可以用的銀行卡,翻箱倒櫃到處找。
柳京也跟著我團團轉,傻呆呆的模樣。
“別跟著我,我收拾東西呢,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你該畫圖畫圖去!”
“畫個毛!”她啐了一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你去幹嘛?你不是這幾天就要交稿嗎?”
“你又沒有一個人出過國,小心美國人把你賣了。”
我停下來,柳京眼睛紅紅的,比剛才還要紅,柳京喜歡鬱槐,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秘密,她以為她隱藏的很好,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她的小心思瞞不過我的眼睛。
我想了想,柳京跟我一起去也好,也不至於讓薄牧野誤會。
薄牧野!我差點又忘掉了,他正好後天回來,晚上在電話中還說好了那天我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