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邰秘書準時給我送水果和午飯,我禮貌地感謝邰秘書,我知道就算我不讓他送他也會送的,他不敢違抗薄牧野的命令。
下雨了,今年春雨特別多,從早晨下到現在,我無心工作,拿著雕刻刀坐在窗邊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柳京推門進來我都不知道。
“妃妃。”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發什麼呆?昨晚你去哪裏了?薄牧野打了很多電話給我。”
“去酒吧了。”我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
“什麼時候愛上去酒吧了?”她奇怪地坐在我的對麵:“你和薄牧野這個狀態不行啊,你動不動鬧失蹤每次都把他嚇得半死。”
“我沒鬧失蹤,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而已。”我手裏把玩著雕刻刀:“柳京,昨晚我跟蹤薄牧野了。”
“啊?結果呢?”她緊張起來,跳下高腳凳跑到我的跟前來:“然後呢?”
“你猜。”
“我怎麼猜的到嘛!你快說你快說!”
“他在時卉的房子裏,一個叫做錦園的地方。”
“然後呢?”
“我看見他們在花園裏擁抱接吻,吻了很久,我都怕他們會窒息。”我裝作平靜,裝作雲淡風輕,窗外的小雨又細又密,把我的心都下潮了。
柳京沒說話,她看著窗外發呆,好一會才說:“你問他了麼?”
“沒有。”都看見了,問還有什麼意義。
“幹嘛不問?當麵對質啊?你個傻瓜!”柳京叫起來:“你怎麼不問清楚,也許事情和你見到的不一樣呢?”
薄牧野真有魅力,我親眼所見柳京還不信,上次連康那件事她還沒聽我說完就開始大罵他賤人了。
我搖搖頭:“沒什麼好對質的,我都看見了,而且以前時卉就跟我說過她和薄牧野之間的關係,是我自己明明知道卻要一頭栽進去,怪誰?”
“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憋著?”她用白眼仁看著我:“我真佩服你這麼沉得住氣。”
我不是能沉得住氣,我是太怕失去。
柳京沒有結過婚,她沒有真切地愛過一個人,她不懂我的感受,有一種愛,真的愛到可以失去自我,我知道她會說我蠢,但是愛情這回事,誰能說得清楚呢?
薄希希這幾天變本加厲基本上不見人,她估計看我已經知道她和老男人的事情更加肆無忌憚了,薄牧野在她手機上裝了定位係統,她在哪裏我都能知道,當她連續三次被我在各種地方抓到之後,聰明的薄希希竟然找人把定位給下掉了。
我惱火不已,我不知道那個老男人給她灌了什麼迷湯了,那麼對她,薄希希掉進了湖裏他都不去救她,現在還跟他鬼混在一起。
我又不能跟薄牧野說,也不能跟婆婆說,隻有跟柳京和軒轅發泄。
“管她幹嘛?自古以來小女兒心最難管,你就是用鐵鏈子把她捆住,她都有辦法跑掉。”
我頹然地窩在我的椅子裏,手裏捧著一杯茶,看著陰霾的窗外,春雨一下就是好幾天,滴滴答答讓人好煩心。
“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搞。”我歎了口氣:“現在薄家亂七八糟的,婆婆那麼忙家裏都交給我了,我連個小孩都看不好。”
“薄希希還算個小孩啊,比你都高了。”軒轅安慰我:“放心,不會出什麼事的。”
“就是。”柳京插嘴:“能出什麼事,小女孩和老男人,頂多兩件事,要麼私奔要麼懷孕了。”
這兩件其中隨便一件就能把我擊倒,我捶了一下柳京:“別烏鴉嘴。”
我管不了薄希希,更加管不了薄牧野,我發現我的力量太微小,左右不了任何事。
我今天剛走進工作室就覺得氣氛不太對頭,柳京和軒轅跟我說話都小心翼翼的,鬱槐更是噓寒問暖。
“怎麼了?”我接過鬱槐遞過來的熱巧克力,房間裏立刻漂浮著濃鬱的香氣:“員工們幹嘛躲著我走?我有病?”
“怎麼會,你太敏感了。”鬱槐陪著笑臉在我身邊坐下來:“有沒有想過出去走走?”
“走到哪裏去?”我一愣:“怎麼,要放我假還是開除我?”
“你也是老板我怎麼敢開除你。”他嘻嘻哈哈的,往我的跟前推過來幾張花花綠綠的紙:“這一個,無購物純玩,六星級酒店。這一個,全程一對一陪導,星級服務。”
我疑惑地拿過來翻了翻,是旅行社的宣傳單。
“我去過日本了。”我推回去:“幹嘛,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