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沁果然很會煲湯,羊肉湯作為火鍋湯底再合適不過了,濃鬱而香氣撲鼻。
“喜歡吃羊肉的人,它的味道會讓人流連忘返,不喜歡吃羊肉的人,聞一口都覺得膻的要命。”何如沁喝了一大碗羊肉湯,咂了咂嘴:“蒂娜和我去超市都不從牛羊肉的櫃台前走,她聞不得那股味道。”
“人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好惡,但求自己做到不影響到其他人。”薄牧野說,何如沁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碗:“吃飯呢,別說教!”她笑著跟我說:“你不知道,牧野年輕時候就是一個老學究,動不動就講人生大道理。”
“我現在很老麼?”
何如沁大笑不已:“這就見仁見智了。”
晚餐我們都喝了酒,我的酒量最差,所以喝的最少,但是我醉的最厲害,朦朧中看他們,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還有如此純粹的友情。
飯後,薄牧野送我回家,何如沁站在院子門口笑嘻嘻地目送我們,我坐在車上她還向我揮手。
“這個房子,是你們的住所嗎?”
“如沁回國後會住在這裏,他父親在世的時候,會要求如沁回來多一些,我就會住進來。”他專心開著車,扭頭看看我:“是不是想問為什麼不住在我父母家?”
我點點頭,跟薄牧野說話就是簡單,都不用說出來他就知道。
“你昨晚見過我父親,他對我的結婚對象隻承認一個人,就是時卉,她是我爸老部下的女兒,指腹為婚,聽說過吧?”他搖頭苦笑:“也隻有我父親那一代能做得出來,所以如沁根本不被我家人承認,好在她自己也無所謂。”
車在工作室小院的外麵停下來,薄牧野送我下車,皺著眉頭拉住鐵門不讓我進去:“你能別住在這裏麼?一想到你離那個鬱槐這麼近,我就不舒服。”
我笑了,第一次看到薄牧野這個樣子:“你怎麼也不自信起來了?這可不像薄牧野。”我伸手摸摸他的臉:“我會搬走的,但是得等柳京的房子裝潢好。”
他倚著鐵門站著,我拉開鐵門走進去,剛邁進去一隻腳,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他的懷裏拉去,我幾乎是撞進他的懷裏,他的手緊緊地抱著我的腰。
我以為他會吻我,但是他沒有,他把唇停在我的眉毛上,半天也沒有動,他的呼吸在漂浮在我的鼻子上方,有點癢癢的,但心髒卻撲通撲通亂跳,心動的無法形容。
我終於知道心跳為何會形容成撲通撲通的聲音了,那是心掉進愛河的聲音。
我承認,我愛上了薄牧野,完完全全,本來還有所保留,而今天我將自己的情感傾囊而出。
我也緊緊抱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被這樣一個男人愛著是一種奇妙的感受,既幸福又驕傲。
不知道抱了多久,我聽到布丁興奮的聲音:“爸爸,爸爸!”
我抬頭一看,她在小二樓上看到了薄牧野,在走廊上就跳起來歡呼。
薄牧野鬆開我,笑著走進小院,布丁跌跌撞撞地從樓上跑下來就往他的懷裏鑽,好幾天沒看到薄牧野了,她整天念叨他。
軒轅和柳京也跟著跑下來,在我耳邊咬耳朵:“什麼情況?”
薄牧野和布丁玩了好久,已經很晚了,布丁打著哈欠眼睛都睜不開還拉著薄牧野的衣服不肯讓他走,最後在他懷裏睡著,他把布丁抱進房間裏。
這是老式的樓,所以門框都不太高,薄牧野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要稍微彎腰才不會碰到腦袋。
我送他到院子門口,他皺皺眉頭:“這裏根本不能住人,幾十年的老房子了,我剛才還看到一條壁虎。”
他以為我會害怕,我哈哈笑了,別看我外表柔弱,其實我是女漢子:“壁虎可以抓來泡酒喝,你告訴我在哪裏我去抓。”
他給了我一記溫柔的爆栗,但是沒再說什麼,薄牧野很識趣,他知道暫時我是不會接受他的房子的,那麼巨大的一個數字足以嚇死我。
薄牧野的車開走了,我站在院子門口一直目送到他的汽車尾燈變成了小紅點,柳京和軒轅一左一右搭著我的肩膀把我夾在中間。
“什麼情況?不是分手了麼?怎麼還死灰複燃?”
“猜我今晚和誰吃飯?”
“還能和誰,不是薄牧野麼?”
“還有他的太太。”我得意地看著她們的嘴變成O型,如果不把故事的始末告訴她們,她們一定以為不是我瘋了,就是他們變態。
擠在我的小床上,我跟他們說了薄牧野和何如沁的故事,她們聽完唏噓不已,
“我說吧,薄牧野不是那種人,他是重情重義的好男人。”柳京一秒鍾就倒戈了,完全忘記前段時間還天天跟我說薄牧野也是一個金玉其外的大賤人。
“人生如戲啊!”軒轅躺在我的身邊感歎著:“真是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