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視鏡裏,兩邊的樹在迅速的後退,年味愈重,越往安家的方向越明顯,兩邊樹已是光枝,卻都被寄上了紅飄帶,隨著風向飄動。
葉笙記得他們結婚那幾年,安逢涼也是這樣,在別墅門口和院子裏的樹上都寄上了紅飄帶,說是看起來更喜慶...
葉笙車速減緩,在路邊停了下來,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車旁點了根煙,抬頭看著樹枝上的飄帶。
伸手扯了一個,飄帶上有一行手寫的字,永世歡樂。
又扯了另外一個:上麵是一串數字。
字跡筆鋒犀利,讓葉笙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沉默寡言,永遠跟在安逢涼後麵的男人。
將煙頭扔在地上,葉笙握著這兩張飄帶重新回到車上,往安家方向開。
行至大門口,豔紅的對聯,高掛的紅燈籠,兩邊梧桐樹上的掛滿了紅飄帶,守衛看到他,對著他敬了個禮,就...沒理他了……
“......”新換的守衛不認識他...
撥通電話,“安逢涼,我在你家樓下。”
“進來吧。”
“來有什麼事兒?”安逢涼挺著大肚子坐在沙發上,有些疑惑,葉笙這時候來安家不尋常啊。
“安逢涼,我...母親是你救的?”葉笙不相信是葉良救的藍伊。
“不是。”安逢涼胖了,小臉圓滾滾的,雙層小下巴,肖野在投喂方麵,從未鬆懈過。
“不是你?”真是葉良?
“這件事你可以去問問肖先生。”
“肖野?他救的?”葉笙猛然坐直了身子,怎麼可能是肖野?
“嗬嗬,很意外?”安逢涼覺得看到他這一刻的表情,也就不枉費肖野忙活一場了。
“為什麼?”肖野怎麼會幫他?
“大概是好玩?”大概是為了練手,等著這一刻膈應你呢!
“安逢涼你...那是一條人命,就因為好玩?”葉笙一下子拍在茶幾上,桌上的茶幾震顫了一下,安逢涼麵前滿杯的牛奶都有些溢了出來。
“羊癲瘋?”牛奶痕跡順著桌角往下滴,混入地毯裏,安逢涼皺著眉看著,語氣有點差。
地毯很難清理的,還挺惡心。
“嘔...”安逢涼有點反胃,用手捂住了嘴,強壓下惡心感。她覺得自己的喉嚨越來越淺了。
“...安逢涼,你知道王思惠的事是嗎?”葉笙覺得安逢涼似乎什麼都知道,他們所有人的行為,都在安家的眼皮子底下。
“哪件事?”王思惠的故事可太多了。
“她爸爸,姓江?”
“好像是。”安逢涼玩味一笑,藍伊動作挺快啊。
“她想殺了我母親?”葉笙覺得有點難受,他這兩年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好像是。”反應真慢。
“她...”
“葉笙,你現在這樣子可不像以後要做市長的人啊!”安逢涼嫌他說話墨跡。
她現在太容易累了,現在這個點,肖先生也快回來了。
“我來說吧,王思琪,劉世榮,劉蘭,劉靜茹,或許還有更多的人,可都死在了你...孩子的媽手上。”
“安逢涼沒有證據,你這是誣陷!”葉笙不信,除了王思琪和劉靜茹,其他兩人是誰他都不清楚。
王思惠不可能背著他做這些事的。
有人說,最可怕的除了敵人,還有自己的枕邊人。
葉笙有心機,有野心,但沒有殺心。
王思惠剛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