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都是王思惠,為什麼都是她,爺爺,我恨她!”安逢涼紅著眼睛,她這一年都做了些什麼啊,是她,都是因為她。
“安安啊,你先冷靜冷靜啊,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先把肖小子給找到。”安老爺子歎氣,也是他們大意了。
“也不一定就是她...”肖野的人際圈子,他們沒查過。
“啊...我肚子疼...”安逢涼突然捂著肚子坐了下去,臉色煞白。
“送醫院,快,這多什麼事兒啊。”付女士在旁邊急的跳腳,這大過年的怎麼了?
“打120!”可別是早產,八個月早產兒,可不容易活啊。
“哎,等等,就是抽痛了一下,別忙了,先找肖野!”安逢涼捧著肚子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能慌,肖野還等著她去救呢。
“先查王思惠,如果真的不是她,就往北橋查。”確實不能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王思惠身上。
......
肖野在一艘漁船上醒來,四周寂靜得隻有水聲,有陣陣腥味伴隨著寒風凜冽而來,這種感覺肖野太熟悉了。
後腦勺隱隱作痛,伸手摸了一下,指尖有些粘稠,他有些不記得之前發生什麼了。
他開著車回家,安安最近餓的快,他得給她準備好晚飯和夜宵。
然後就是一輛逆行的私家車,在通往安家別墅的路上,筆直地朝著他撞了過來。
再然後,他就不記得了。
掙紮著坐起來,破舊的船艙,沒有一點遮風擋雨的功效。
四處看了一下,沒找到手機,沒有食物,肖野身上最厚的就是一件黑色羽絨服。
這種天氣,且年關臨近,根本不會有人出海,有人這是想他死。
重新躺回艙中,這樣的感覺,放佛又回到了那時候。
縮在羽絨服裏的手微微顫抖。
沒有人知道,自從他不再跑船,回到A市,他就越來越懼怕大海,懼怕水。
不再去泳池遊泳,不去河邊,洗澡從不在浴缸泡澡,大概就是許多人所說的深海恐懼症了。
他記得有一次,他陪著安逢涼在野園的河邊散步,旁晚,他走在水邊,就覺得隨時都有個東西會從水裏竄上來,將他拉進去。
那種不自禁的恐懼,如今又開始了。
他以前不怕死,他這種人每活著一天就是賺到。
可那是以前,現在他有了安安,有了家庭,還有了孩子,他不想死。
他想著誰這麼想致他於死地?
第一人選,自然是王思惠。
劉靜茹死亡之事,他一直在暗地裏調查,近期終於查到點眉目了。
王思惠用的是確實是王思琪留下來的那幫人,領頭的叫何年,是國際上高價懸賞的殺手。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為了王思惠那樣的女人賣命呢?
還是,王思惠這個女人身上,還有他們不知道的故事?
或者是王思琪?
肖野迷迷糊糊地想睡,可船艙裏太冷了,凍得他越來越清醒。
哆哆嗦嗦地摸遍了全身,發現錢包還在,小心翼翼地將拉鏈拉開,露出塑料袋裝著的五張藍灰色紙幣。
肖野跟安逢涼之後,就很少想到這幾張紙幣了,但還是一直放在身上,就像是他的護身符一樣。
三十六年來,他最快樂的時光,就是這兩年了。
他從來沒有隱藏過身份低,教育少的事實。
可在安家,他從來沒有覺得低人一等,在安家,不管是他,周媽,康叔,爺爺,爸媽,他們就是一家人。
隻是,他的妻子,他的安安,他還能再見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