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還未說話,寧采薇頓時就急了,衝宮門行禮道:“師尊,銅爐仙劍乃是我舅父雲鴻所留遺物,也是將來雲落師妹報仇的依仗,原本就是雲落師妹之物,如何能輕言放棄?若是這樣就不管不問,任其流落在外,四極皇州修士怕是會嘲笑我仙雲峰怕事,連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也不敢招惹,傳將出去,有損我仙雲峰聲譽啊。”
雲落也拭去臉上淚水,說道:“師尊,銅爐仙劍乃是先父遺物,弟子不想放棄,否則無言麵對九泉之下含冤而死的父親!”
宮內沉寂下去,老半天那個聲音才又響起:“既然如此,你二人今日便下山去,一路往北,能不能將銅爐仙劍帶回,都看你造化了,至於那兩個至今未露形跡的宗主,等你修為到了再去查訪吧。說不定,等你們修為高了,有能力報仇了,那兩人早就死了!”說罷宮內便再無動靜。
寧采薇和雲落兩人等了片刻,見宮內再無聲息,便行禮後,退了下去。良久,宮內才傳出一聲淡淡的歎息。
“雪凝,你還在為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麼?”嶽千湖滿臉的苦澀,向一個背對著他的白衣女子說道:“你也知道,我嶽千湖看不慣那種居高臨下,囂張不可一世的做派,更不喜那些依仗宗門實力恃強淩弱的人,如果能看下去的話,我也不會從飛雲劍宗出來。疊山城的時候,你姐姐雪翼還有你那個寧師姐實在是太過了,若是就事論事也就罷了,但是你那個寧師姐根本就是想殺一個煉氣修為的無辜散修,目的無非就是私心作祟,想搶奪那把狗屁銅爐仙劍。你姐姐雪翼,唉……”
“嶽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那個白衣女子雪凝似乎聲音有些哽咽,“否則千湖散人之名,在四極皇州也不會這麼響亮。但是我在這世上隻剩了姐姐一個親人,我們姐妹父母雙亡,從小相依為命,在俗世之時,受夠了苦楚,多虧了姐姐照顧才能活下來。後來承蒙師尊不棄,才一起拜入了仙雲峰。我資質不好,若不是姐姐幫助,現在怕是連元嬰都難以結成。欠姐姐的,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我,我不想惹姐姐不高興……”
嶽千湖苦笑道:“你們姐妹情深,我也是知道一些,但是凡事也總得講個理吧?韓秋受雲鴻宗主所托,將銅爐仙劍帶給雲落姑娘,總不能隨便蹦出個人來索要仙劍他就交出去吧?若是這樣,將來見到雲鴻宗主之女雲落姑娘的時候,他該如何交代?誰敢保證寧采薇得了銅爐仙劍之後,就一定會交給雲落?韓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強頂著上千修士的追殺,寧願亡命而逃也不將仙劍交出去,這等人品,這等力抗千餘修士的氣魄,就連我也佩服。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人物受你姐姐和那個寧采薇的欺負?更何況,寧采薇還對他動了殺心!”
雪凝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不算太美,卻是讓嶽千湖百看不厭的臉龐,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如一泓清泉,不染瑕疵,隻是這雙清亮的眸子,此時也是隱隱有些晶瑩的東西在閃動,讓嶽千湖看得心中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