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賀川柏的電話響了,我坐在副駕駛上清楚地看到手機屏幕上亮的是“林歌”的名字,嘴角的肌肉緊了緊,心裏對這個女人的厭惡又加重了幾分。
賀川柏起先並未接,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奈何沒多久,林歌把電話又打了過來,他又不好當著我的麵接,便按了接聽鍵,把手機遞給我,示意我來接。
我把手機拿到耳邊,並不說話,聽到聽筒裏傳來林歌嬌嗲又委屈的聲音,“川柏,你忙完了嗎?我知道你方才不方便,所以就先走了。如果你忙完了的話,能不能抽空來醫院看看我?看一眼就好,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的。我隻是想你了,很想你,我們有好久沒見麵了。”
她把姿態放得極低,再配上那近乎乞求的聲音,換了任何男人估計都會心軟,都難以拒絕她的請求。
可惜我不是男人,而是她衝著撒嬌的這個男人的妻子,
胸腔裏的一股怒火噌地躥了上來,但賀川柏和顧念慈都在,我不好發作,便壓壓火盡量保持平靜地說:“好的,林小姐,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看你。對了,你應該沒吃飽吧?想吃什麼,我們直接買了給你送過去。正好我媽媽也在,你們倆也算是老熟人了,見麵敘敘舊。”
林歌一聽是我的聲音,頓時沒動靜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怒道:“賀川柏的電話怎麼在你手上,他人呢?你讓他接電話!”聲音又凶又不講理,和方才簡直判若兩人。
早在她開口凶我的時候,我就按了聲音外放鍵,所以賀川柏把她凶巴巴地說的所有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眼角餘光瞥到他極輕地蹙了下眉,估計是因為現在的林歌和他印象裏的林歌太不一樣。
這正是我期望的,我笑了笑對林歌說道:“我家先生就坐在我旁邊呢,不過他現在正在開車,不方便接你的電話,所以才讓我接的。”我特意強調了最後幾個字。
林歌這次徹底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兒直接把電話掛了。
接著我給送林歌去醫院的司機打了個電話,問了林歌的傷情。
他說林小姐是腳踝的肌肉拉傷了,醫院給開了活血化瘀的藥敷一敷,再吃點消炎藥,休養個幾天就好了,他馬上送她回家。
我又問道:“真的不嚴重?不用住院吧?”
“不用,沒傷到骨頭,輕微拉傷。”
“那好,你一定要確保把林小姐安全送回家啊。”
我給司機打電話時,用的也是聽筒外放,為的就是讓賀川柏能聽清楚,好放心,省得半夜再被林歌叫去,作妖。
賀川柏最近一直在冷落她,她心裏發慌了,所以就想用盡所有方法好抓緊賀川柏,我偏不給她可乘之機。
回到望江苑後,賀川柏去書房處理公事,顧念慈回她的房間洗澡卸妝,我則和傭人給小玖洗澡換衣服。
等把小玖收拾幹淨哄睡著後,已經快十一點了,顧念慈早就上床睡覺了,她每晚十點前必須要上床睡美容覺,生活十分規律。
我看到書房還亮著燈,便泡了一杯參茶端過去,為的是感謝他在顧念慈麵前給我留足了麵子。
當我輕輕推開門時,卻看到賀川柏坐在寬大書桌前,手裏正拿著一楨小小的相框出神,相框裏鑲嵌的正是林歌的照片,當然這個是真正的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