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熟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歌。
她是來保養車子的,因為昨天腳扭傷了,所以今天隻穿了一雙平跟的軟底鞋,走起路來腳稍微有點跛,不仔細看的話也看不出來。
大概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熟人,所以她今天的妝化得稍微簡單些,但也比我精致很多。
我是素麵朝天,隻淡淡塗一層口紅,懶得化妝,一是不會化,二是每次我一化妝,賀川柏都要吐槽我妝後像女鬼,一來二去幹脆就不化了。
不過林歌今天的穿著給人感覺很清爽,一件白襯衫配一條米色闊腿褲,上身披了件染成霧霾藍色的藍狐皮草,手裏挎著個藍色係的Dior戴妃包,頭頂上依然架著個大大的太陽鏡,遮住半天臉。
饒是如此,派頭也像個女明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個不出名的十八線女星或者富家小姐。
而我呢,隻簡單地穿一件淡藍色絲質襯衫配同色係長褲,外麵套一件珍珠米色雙麵呢大衣,嫌麻煩我連包都沒拿,隻捏了一隻沒有牌子的錢包,和林歌一比,像個寫字間的女白領,還是月入不過萬的那種。
林歌把車子交給4S店的工作人員後,也來到休息區,看到我後,徑直朝我走來。
一旁的茶水小妹忙不迭地給她倒上咖啡,態度比對我殷勤多了。
等茶水小妹走後,林歌摘掉墨鏡,用夾子捏起一塊方糖放進咖啡杯裏,攪了攪,問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端起咖啡輕抿了口,看向她笑道:“來4S店自然是買車啊,難不成是來買菜麼。”
“你會開車麼?”林歌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夾雜著嘲諷。
我嗤笑出聲,“開車麼,又不是多難的事,當然會了。即使不會,學就是了,駕校那麼多,隻要交上學費,人家師傅包教包會。”
我都懷疑我在這個女人眼裏,是不是就像個一無是處的白癡一樣?連車都不會開。
林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那你可得買全險,像你這樣的新手小白,上路很容易出事故的,輕則車毀,重則……人亡。”
我這還沒上路,這女人就開始咒我了,估計心裏天天在咒我死。
我冷笑道:“林小姐嘴巴這麼毒,心裏一定很苦吧。也是,一個女人為了錢,離開家鄉,改了名整了容,頂著別人的臉別人的身份去接近一個並不愛你的男人,每天活得偷偷摸摸的,說話做事如履薄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心裏不苦才怪呢。”
我的話一下子戳中了林歌的痛點。
她麵色變得煞白,瞪大一雙眼睛怒道:“什麼叫改了名整了容,你有證據嗎?有證據就拿證據出來,沒有的話,就別胡說八道,陰陽怪氣地說這種話,聽著讓人心煩!”
“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你真不是林枝的話,反應幹嘛要這麼大?至於證據嘛,很簡單啊,你要是沒整容,就跟我去整容醫院做個鑒定,證明你臉上的五官是原裝的,並不是整容的,就好了啊。”
林歌冷哼了聲,“我為什麼要跟你去做鑒定?你讓我做什麼,我就什麼?你算老幾啊!”
我輕輕吹了吹杯中的咖啡,漫不經心地說道:“不去就是怕了,心虛了唄。”
林歌“哐”地把咖啡杯放到桌上,棕色液體濺了出來,染髒了白色的瓷杯,“誰心虛了?我隻是懶得去而已!”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睛無意識地朝右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