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九昭冷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幾人,道:“我瞧著郡守大人很是威風,不僅濫用私刑,還縱容姑息旁人作奸犯科,這小小邊陲,問題不少,交給你處理,記得不要聲張。”
這邊的事交給重陽,喬九昭頭也不回往外走,果真在看到街邊停著一輛馬車,下麵還站著一個人,是溫決琛的手下。
她說不上心上的感覺,是他鄉與故友的開心,還是其他,行動已經快於大腦,小跑站在馬車下麵。
像是有感應,車簾被一直修如梅骨的手挽起,溫決琛清冷如玉的臉也出現,好像讓周圍灰撲撲的環境都亮了幾分,目光平而直看過去,“九昭。”
喬九昭心口微頓,隨即自然的借著他的手跳上馬車,坐進去,她原本是打定主意自己不再去招惹溫決琛,偏偏他又出現了,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決琛伸過來一隻手,皺眉碰了一下她的額角的擦傷,冷冰冰的眼底透出一絲厲色,道:“怎麼會跟這些人牽扯?”
喬九昭對自己的小傷一點都不在意,簡單說了一下,已經找了平日對溫決琛態度,欣喜道:“您怎麼會來這裏?”
溫決琛不答,反問:“你呢?不是說腿傷了?”
喬九昭笑著說:“都是騙人的,我就是不放心四哥,找了由頭跑出來。”
“有什麼消息嗎?”
說到這個,喬九昭神思就認真起來,道:“還真的有點其他消息。”
她把自己找到的小路的事告訴溫決琛,自然也說起了羅家和這裏的郡守,皺眉道:“我沒有料到這裏竟然有這麼嚴重的欺淩,這裏的百姓分明是在這兩個人手裏討生活。”
溫決琛:“我今日若是不來,你打算就這麼在這裏大鬧一場?”
“也不是,我手裏有大哥給的塞北副將手印,可以借他的名義。我本來已經準備那手印拿出來,沒有想到重陽就來了。”喬九昭有些擔心地看向他,“讓重陽出麵,會不會暴露你?”
溫決琛搖頭,“這裏不會有人知道他是我的人,郡守這邊,是該整頓一下,到時候可能還會借你哥哥的名義。”
“這是自然。”
說完,喬九昭笑笑看向外麵,手心不覺握緊。
她其實可以繼續問溫決琛來這裏做什麼,但是又開不了口,難道要溫決琛親口承認他大老遠過來,是為了找喬路炘?
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誰,喬九昭心裏明白,可是她現在隻想裝糊塗。
“你說四哥會去哪裏?”
溫決琛結合喬九昭說的那些話,道:“溫衡鈺的人一直在關外,證明,他們當初是在關外動的手,可是我已經讓人在關外搜尋了多日,並未發現有喬家的馬車,如果喬路炘沒有死,而是一路逃了進來,那你說的那條小路很可能就是他當初走過的。”
喬九昭心中認同他的說法,道:“可是官道上也沒有蹤跡,四哥並沒有走出去。”
喬路炘當時身受重傷,能去哪裏呢?
幾乎是同時的,兩人腦中一閃,對視一眼,道:“他就在鎮上!”